流浪人，你若到斯巴(10)

可是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否认真回到了母校。我现在无论如何要把这—点弄清晰。阵亡将士纪念碑并无特点，也绝不惹人注视，到处都一样，都是按一种格局成批出产的，是的，须要时，随意从哪个核心点都可以领到……
我环视这间广大的美术教室，可是图画都被人取下来了，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凳子，像普通的美术教室那样，为了使室内光线充分，这里有一排窄长的高窗户。从这些凳子和高窗户上能看出什么来呢？我什么也回忆不起来。假如我在这个小天地里呆过，我能不回忆起什么来吗？因为这是我八年来学习画花瓶和训练写各种字体的地方，有修长精巧的罗马玻璃花瓶精彩的复制品，它们由美术先生陈放在教室前面的架子上，还有各种字体：圆体、拉丁印刷体、罗马体、意大利体……在学校所有的课程中，我最厌恶这门课了。我百无聊赖地渡过这些时间，没有一次我能把花瓶画得像样，能把字描好。面对这覆信烦闷而枯燥的四壁，我所咒骂的，我所憎恨的又在哪里呢？我回忆不起什么来，于是默默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