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挂面

■文/谈  言
天上，黑云压城。窗外，粉丝粗的暴雨倾泻大地，打得玻璃噼里啪啦。楼下宽阔的谷阳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犁开一道道波浪分向两旁。
大雨把我封锁在家里，我坐在写字台旁观赏雨景。学生时代的往事，透过雨帘又出现在眼前。我仿佛看到了欧阳坤校长，嘴里又咀嚼出了鸡蛋挂面的鲜美味道。
1963年，还不到13岁的我进入西麓中学读初中，时年35岁的欧阳校长教我们政治。可能因为我是升学考试的前三名，欧阳校长一开始就很关爱我，上课时经常喊我回答问题，家访时经常喊我带路，我生病了他会上门看望。
1964年暑假，我因病休学一年。休学后，父亲与欧阳校长联系，让我到学校做些义务劳动，例如每天到邮局拿报纸，打上、下课的钟，在办公室打扫卫生等等，这样我既不用闲散在家，和老师在一起也可以增长些知识。
当时，三年自然灾害刚过，吃饭仍是第一难题。我家老少八口人全靠父母每天挣五六毛钱左右的工分养活，是生产队的大超支户。我快14岁了，可体重只有60多斤。粮食不够吃，老祖母经常夹着簸箕向邻居借米，一家人最大的奢望就是每天吃上三顿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