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殇(4)

“皇上，这皇宫禁地除了您和皇后的命令，别的人可都不能进出啊。既然皇上不知道有这刺客，想必皇后娘娘知道吧。”蓉妃妖媚地冷笑。
从前的少年已经变了，变得，她，无法看透。
“皇上，臣妾从没见过什么刺客。”她辩解。皇上看着她仍在滴血的伤，终是不忍听信蓉妃的话。
“皇上不听臣妾的，臣妾也没有办法。不过，内事监最近好像调来了不少身份不明的人，皇上不处死他们吗？以绝后患。”
皇上大怒，拍着桌子，咬牙切齿。眼前，无辜的奴才跪倒在面前求饶，可是身边那位九五至尊，却还是要杀他们。
她知道真相，可是不能说。她不想让皇上再受到伤害，可是她做不到；但是，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她该救。
“皇上，臣妾以自己的凤冠担保，他们都是无辜的。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臣妾愿摘去凤冠，贬入冷宫。”
那人的眼睛在一刹那迷离，之后，便听到自己从未想过的声音：“朕已经在他们的身上搜到密谋的书信，你还为他们做担保？好，就依你说的，来人呐，给她摘去凤冠，贬入冷宫。”

“皇上！”周围的宫人们全部跪下来求情，只是，抵不过他的冷漠。
刹那间，在她的世界里，是无尽的凄楚，是永远的黑暗......
她呆呆地盯着那株牡丹，自言自语：皇上，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就这么愿意活在谎言里，活在淡忘里，你还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吗？还是那个踌躇满志的太子吗？还是那个温情如旧的丈夫吗？不是了。你会治国，可是，你却迷失了自己。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吗？呵，是我高估自己了，我...我终究只是个点灯人。陪你度过漫漫长夜，却在光明到来之前，离别。
她走到雨中，任凭雨水打湿自己。
“下雨了，出门还不带伞。给你。”
“多谢太子。”
“太子？你不用叫我太子，要叫我夫君。”伞下依偎的人影，在她的心里慢慢走远，不再重现。
现在，没有人给我撑伞了。她低着头，在雨中，如同暴风雨一般的哭泣。她需要释放，她心里的委屈和苦楚已不能在堆积。在那个雨夜，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