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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缕伤痛(2)

2023-05-15 来源:文库网
“我没事的,没事的,躺一会就好了。”正当大家嚷着要把我娘送医院的时候,我爹回来了。爹走到娘的身边,着急的要看娘的伤,娘却躲开了,身子也扭过去,给了爹一个无情的脊背。爹搓着手,口里不住的说:“这是何苦呢!这是何苦呢!”这时,我大娘走到爹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你说你干啥去了?前两天就听说你跟他婶子为打麻将的事,生气来着,说,你是不是又去打麻将了?”“我、我、我没有。”爹嗫嚅着死不承认。我知道娘为了爹老去打麻将的事,已经跟爹生了好几天的闷气了,而且每次吵完架,爹都是狠狠的摔门而去,只剩下不住哭泣的娘。大伯过来,狠劲地盯着爹的眼睛:“你咋这么浑?娃上学的钱都让你输光了,过了年,你让你这三个娃咋去学校?
没出息的货。”大伯举在半空中的手,终究没有落在爹的脸上。“大正月的,我打打麻将咋啦?输了怕啥?等我再赢回来不就完了。”听到大伯和大娘的数落,我爹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他梗着脖子说。娘听着爹的话,颤抖着虚弱的身子,“嘤嘤”的哭了起来。那些亲戚邻居们,看爹在这种时候还这么嘴硬,便七嘴八舌的指责起爹来。爹的脸色由黑转红,再由红转成酱紫色,牙咬的使脸颊两边的颧骨愈发鼓起来……猛然,“嘭”的一声,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爹左手食指上的一节手指,已经在菜刀的切割下脱离了他的左手。当大家缓过神来,只见爹的半截手指已经蹦落在地上,断指之处鲜血直流。赤脚医生杨彬抢先弯腰去地上捡爹的半截断指,却被爹猛地推开,并用脚把他的半截手指狠狠的踩的稀巴烂。

那缕伤痛


爹把他那个断了手指的左手扬起来,高声地对着乡邻和大伯大婶说:“俺今天当着你们大家的面向孩子他娘保证,今后俺要再打麻将,俺这个手也就不要了。”娘这时也不顾自己的身子还很虚弱,从炕上出溜下来,匍匐着去抱住爹的腿哭得更是悲切:“他爹,你这是要咱家老小的命啊!家里要是有闲钱,俺咋会不让你打打麻将哩!俺知道你一年到头不容易,玩玩也不算太过分,可咱家就有这么点钱,你把娃们上学的钱都输光了,年后开学你让俺去那家戳借去啊,呜呜……”娘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全屋子的人都唏嘘不止……再一年的正月,爹不但没有去打麻将,而且是伙同邻居丁狗子出村去嘣爆米花了。这嘣爆米花的营生是很苦的。他俩一人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每一辆自行车上都是装的满满的。
有黑黑的用手摇着转动的大肚子铁锅,有用于烧火的黑色煤炭,还有那一拉就“呱嗒呱嗒”直响的小型手拉风箱。每到一个村庄,他们都是先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先把家当安置好了,就齐齐的来一嗓子:“嘣—棒—子—花—的—来—喽!”那闲闲的村民们便围拢过来,大多数的孩子争抢着吊在娘或者奶奶的大腿上,央求她们去家里用大腕盛半碗棒子来嘣棒子花。这时候,摊位前已经排起了长龙,我爹便把风箱拉的山响,丁狗子也把嘣棒子花锅摇动的飞快,那火炉里的火苗更是在“呱嗒呱嗒”的响声里呼呼的直往上窜,似是要把嘣棒子花锅烧化了一般。不一会,只见丁狗子把嘣棒子花锅急速的转动几圈,然后将锅翘起来,锅口对准那个口大尾小像布袋模样的铁笼子,只听丁狗子大喊道:

那缕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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