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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祭(3)

2023-05-15 来源:文库网
    我与一群半大小子,经常在这门口的场园上玩耍,发起赖来就往院子里扔石头,扔二踢脚,吓得老太太门也不敢出。后来奶奶知道了,重重的打了我一次。边打边说:“你知道吗?你的命还是这奶奶给的。”原来我小时候,嘴里长疮,奶都吃不进去,眼看要毙命,是这老太太用针扎好的。白天不敢去,晚上偷偷去的。把贫下中农的孙子扎坏了,那可是天大的事。老太太也说我们家的人心好。叔叔当时是革委会主任,但从不打她,这都是奶奶教化之功呀。
    我十岁的时候,随母亲迁到父亲所在的矿上。每年一放假,就独自一人翻山越岭跑回来看奶奶。每一次分离,都是一场生死离别,奶奶总是把我送很远。后来大了,就骑自行车绕行川里,每次回家总是迫不及待,回到家又百无聊赖,说走就走,从不顾及奶奶的感受。奶奶总是你把我的自行车钥匙藏起来,不论藏到哪,我总是能找到。至今还记得我找到钥匙时的得意,及奶奶沮丧的神情。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的是不懂事。自己挣上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奶奶买了个电褥子,结束了奶奶,攒柴生火的日子。这是奶奶养育我二十年,对她老人家唯一的报答。

心祭


 
    及至奶奶行将就木的时候,我正直人生的叛逆期,冷漠得像个木头人。发丧时,院子里跪了一地孝子,屋子里吆喝着要钉棺盖,那锤子声铛铛一响,我突然意识到,世界上那个最疼我的人,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我突然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昏天黑地。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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