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的愤怒
2023-05-15 来源:文库网
老二是路口修自行车的,满腮的连鬓胡子已花白了,六十好几的人了,精神头还挺足。为人憨厚和善,像是没啥脾气。去他的修车摊修车,小来小去搬搬、拧拧、打个气都不收钱。每日忙忙碌碌满可维持温饱。 和老二相识已很多年了,是在“广阔天地”修水库会战时认识的。他是我们相邻大队(现在的村)的“知青”,能干,为人仗义,曾考过工农兵学员,因父亲的历史问题政审被淘汰。后来招工回城学机加工,干得不错,八十年代初全市青工技术竞赛获“新长征突击手”荣誉称号。九十年代末所在企业被兼并便下了岗,东撞西撞了几年也没弄出个名堂,多亏学的机加工,就弄了这修自行车摊维持生计。 偶尔见老二闲了便在他修车摊旁坐会,聊聊我们的往事,难免我要抱怨几句,而老二总是用明大义的兄长口吻开导安慰。
今天恰逢初冬午间的暖阳,修车摊上没活,老二掐着个二锅头酒瓶子在那发呆。见我过来非让我坐下陪他喝两盅,老伴刚送来的油炸花生和木耳炒肉,还真是下酒菜。 老二将二锅头倒满了盛饭的塑料盖碗递给我“你先来”,我接过酒碗品了一口“不错,够劲”,将酒碗递给老二。老二端起酒碗实惠的闷了一大口道“北京二锅头才叫酒呢,有在乡下那阵喝小烧那股味道”。老二说得是,下乡时镇上有做酒的小烧锅,都叫它小烧,烧出的酒很有劲,特别是用地瓜烧出的酒,有劲,上头,我们都管他叫“地瓜懵”。有一次想家了自己喝了一大碗,结果在坟地里躺了大半宿,还是老二淌着露水给我背回去的。 老二又将酒碗递过来说了声“兄弟,整!”就这样,一盖碗北京二锅头没过十几分钟便在老二后手高举一仰脖见了底,和老二喝酒就是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