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城里媳妇入"乡"随俗有多难(7)

（4）吃那么多蛋不要紧，雷人的是撑破肚皮还要跪地磕头。 【习俗二：磕头拜年。】
农村拜年和城里大不一样，城里大多是发发短信、打打电话、发发邮件，互相串门的相对比较少。乡下人则必须登门拜年，而且必须把全村人都走遍，如果疏忽了哪家，就是礼数不周到了，让人误以为两家有过结。
拜年的方式也截然不同，咋拜啊？ 上篇曾经说过，初一凌晨子时，家家户户鸣放“开门鞭炮”，然后在自家祖宗牌位下摆设供品、燃香，祈求神灵降福。上午开始，晚辈要挨门挨户向长辈磕头拜年。
吼吼，没错，跪地磕头！这哪是城里人“握握手敬个礼”就能表达的诚意。首先，要向家中的长辈依次磕头；另外，还要向家中供奉的祖宗牌位磕头。
好了，接上面第（3）条，我们每到一家，进门先吃鸡蛋，然后磕头拜年。头两家还好，等到了第三家，我已经N个鸡蛋加N份蛋汤下肚，撑的肠胃冒泡咕咕乱叫。此时，我双膝趴在褥子上，再一弯腰一低头……
一叩首，一个鸡蛋呕呕呼之欲出；二叩首，两个鸡蛋呕呕呼之欲出；三叩首，三个鸡蛋呕呕呼之欲出； ……
夸张吗？好笑吗？其实单说磕头倒也没什么，入乡随俗嘛，不过关键是我塞了一肚子的鸡蛋和蛋汤呢！大伙可以试试，撑破肚皮的时候再跪地磕头？！我真害怕自己一时难以控制蠢蠢欲动的鸡蛋，遍地狼藉，那可就太不礼貌、丢大脸出大丑喽。

几个小时下来，我撑破了肚皮，跑酸了双腿，跪疼了膝盖。另外提一句，长风衣、高跟鞋这些城里媳妇的时髦装扮，对于跪地磕头来说，简直就是特制的刑具，呵呵。
（5）杀猪的血腥场面毛骨悚然，烹香的饕餮盛宴难以下咽。 【习俗三：杀年猪。】
“吃过猪肉，但没见过猪跑。”平时在城里天天有肉吃，此番下乡可是让城里媳妇大开眼界了。
“杀年猪”是农村过年的习俗，杀年猪时请左邻右舍和亲戚朋友来吃新鲜猪肉，一起享受丰收的喜悦，以示主人家的热情好客；来客也会真诚祝福主人家风调雨顺、圈满猪肥。杀猪对于村民，尤其是孩子来说，是一件和过年一样热闹有趣的事情，大家追赶着，嘻笑着，高吼着；而一旁的我，可是看得毛骨悚然。
轮到哪家杀猪，这家人早上四、五点就起床了，厨房灯火通明，灶火通红，一口硕大的铁锅，开水滚滚。屋子外边看，屋顶上就不是炊烟袅袅了，而是热气腾腾。
首先，一个大汉把猪尾巴提起，猪的两个后脚悬空。然后，一个人抓住猪的两个耳朵，另一个人托起猪身子，翻倒在杀猪架上，猪四脚乱踢空气，只顾嗷嗷大叫，使不上劲。几个人这样把猪捆起来，用大秤过一下：260斤，也算掂掂一年的收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