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头走了,那头还在
2023-05-14 来源:文库网
我第一次见到何冰时她正在骂人。用词多准狠且简洁从不重复。我是从不骂人的,所以我对这种既有技术又有艺术的行为一时来了兴趣。当然,主要原因还是那个被骂的人该骂。那是水房的阿姨。三十多岁了还没找到男朋友难免恐慌,这种恐慌渐渐地又发展为多疑、阴郁、暴躁,时不时找茬骂人。
后来,我便常碰见她。一米六几的个子,瘦瘦的,短发,眉清目秀的。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想到她骂人的样子,于是觉得温暖,于是便笑。她一开始看我笑很是诧异,后来习惯了,叼着根棒棒糖见着我也笑。笑容甜美眼神明亮。
有次到老乡寝室去,发现她睡着了,没盖被子。我一时感到心疼,就替她盖被子。因为在上铺,颇花费了一些力气。我弄得很小心,然而她还是醒了。她睁开眼,安静地朝我微笑,然后又甜甜地睡去。
很长时间以后,当我们已成为好朋友时,暮色中,她站在阳台上对我说,她闭上眼睛以后并没有睡觉,她在想,妈的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
我于是再一次提醒她不要讲脏话。她很乖地点头说“好”。她说:“吕山你看起来这么安静,难怪正扬会为你倾倒。”
我就很开心地笑。我喜欢何冰,因为她总能一眼看穿我的本质。是的,我其实和何冰一样叛逆可我看起来安静。连正扬有时也会摸着我的头发说:“吕山,你乖乖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