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山梦又一春(6)

你会不会难过，爷爷不像你以为一般永远年轻，可以骑自行车载你和奶奶飞快地骑行？你会不会难过，奶奶记忆不再那么好，总是叫错你和妹妹的名字？她也开始忘记，和你坐车时给你买一盒菊花茶。当爷爷苍老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入耳朵，你禁不住心酸得想流泪，他说:你好！哪个啊？我听不到……他老得那么快，耳背得连你的声音也听不见认不出了。曾经年轻高大的爷爷，现在又老又瘦，可还是每天早早起床为大家做早餐。他老了，曾经打一个喷嚏也能让家抖几下的爷爷，老得只剩下半夜里无力的咳嗽声，伴随着那盏昏黄的灯。
你知道，他们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会不会遗憾，你没有好好珍惜那短暂时光？你会不会遗憾，你没有常常陪在他们身边？你会不会遗憾，宁愿在外面无聊，也不回家看看？你会不会遗憾，没有静静地听他们唠唠叨叨，最后报以理解的一笑？你会不会遗憾，宁愿上网乱逛，也不愿陪他们晒晒太阳？你会不会遗憾，总是大声呵斥般跟他们说话，从来没有温和地面对他们，像以往他们给你的温暖？你会不会遗憾，没有跟他们说:您牵挂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你会不会遗憾，没有自信地跟他们说:你们的下半辈子交给我吧！你会不会遗憾，你居然记不清上一次你们坐在一起开心地嗑叨是什么时候？你会不会遗憾，你居然还是记不清他们的生日，每次都是临时买份礼物说声生日快乐？你会不会遗憾，至今你仍一事无成，浑浑噩噩过日子，让他们为你操碎了心？你会不会遗憾，你还像个孩子，只会依赖他们而不是给他们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