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深处是不忍(8)

饭量越来越小，昏睡越来越长。一天傍晚，我在家突然感觉心慌难受，马上打电话到病房问病，说一直在睡，不吃东西。我急了：“你叫醒他、叫醒他，别放电话，我要听见你叫醒他。”我担心昏迷。开始叫，说宁宁让你吃饭，醒醒！宁宁让你醒醒，吃饭！一会儿，我听到两声“啪啪”的扇子开合的声响，我的心这才一松，挂断了电话。常说生命在于运动，只要能运动生命就不会停止。到他最后仅有两只手能听他指挥的日子里，他为自己找到唯一的运动方式，就是让檀香扇在双手之间开开合合。这一开一合的声音在女儿听来，堪称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却是用尽仅存的一丝气力为自己奏响的安魂曲。六小时后，去世了。我把他的檀香扇留在我的手里，把我的小毛绒兔放进他的骨灰盒。
办完的后事，拿着一个小铁盒，里面是100元100元的钞票，她强行塞给曾经帮助过的们，说“这是宁宁的一点心意，谢谢你们对她的好！”事后，我奇怪，问怎么回事，说：“你这些年给过生日的钱他都没花攒在铁盒里，临走时说那里面一共有3000多元，让我用你的名义谢谢照顾过他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