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淡如菊

◎重 瞳 子
入秋，自然而然会叨念起菊花来，菊在花之四君子中，以淡雅著称。中国古人似乎在许多方面，崇尚以淡为贵，所谓恬淡为上，胜而不美。与朋友相交，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观人察质，要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过日子，讲平平淡淡才是真；面对得失，则劝人要淡然处之。淡，虽然不属五味，可管子说，淡为五味之中。
淡之味，许是人人易可品尝得到，一碗清汤，放入一丁点盐，不失汤料原有本味；而淡之韵，大概在文人士大夫心中，都难逃那朵素雅的篱菊。司空图说“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所谓人淡如菊，自然会想到陶彭泽。辛弃疾云：自有渊明始有菊，若无和靖即无梅。其实，从靖节先生存世的诗中来看，他并非只爱菊，亦爱松竹梅兰桃柳，并与这些花草林木终日相伴，如“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等等，他甚至还给自己取名为“五柳先生”，但后世人且以“菊圣”相赠予他，连明人陈洪绶画中的渊明像，几乎是菊不离身，要么头戴黄菊，或是菊绕竹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