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去砍柴(3)

从前，老家的山上很有一些野生动物，除了常见的兔子外，我还见过一种叫做“穿山甲”的小动物。这东西少见，不知怎么被人捉到了，装在一个木盆子里，眼小吻尖，缩成一团，满身的黄铜色，似一块块的鳞片。这东西不能让它沾地，一沾地铁甲似的鳞片张开来，瞬间就能在地上扒拉一个洞来，即使你发现了也拽不住，鳞片就是倒刺，它照样遁去。除了小的，早年山中还有一些大的动物，但很少见到。有时夜里能听到虎吼，声音沙哑恐怖，笼罩着村庄的夜空，挺吓人。獐子的叫声也常有，一个一个的单音，不连贯，音时不长但尖细，呼唤失散的伴侣亲人似的，有一股穿透般的感召力，夜晚听了，让人酸楚得想哭。山上砍柴时常遇到野猪窠，用干柴禾搭垒起来的，柴根部的断口刺啦啦的不整齐，这是野猪用牙齿一根一根咬断的，想来够辛苦。有些砍柴人没心没肺，遇见野猪窠就欢喜不已，捡来捆了，省事不少。后来，山上砍伐过度，树木柴草逐渐荒芜，再加上猎人的逼迫，那些大的动物都迁徙走了，多年无踪迹。现在，乡下烧煤气的多了，山上植物又养了起来。我很想能碰上一个野猪窠，但不会去拆了当柴捆，反会搂几抱茅柴丢给它，让野猪窠更厚实，更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