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深处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父亲带着我们全家下放到望江县麦元公社。一到夏季，当地水塘里便有种叫“土巴子禾”水草，是喂猪的好饲料。才到农村，14岁的我还在公社中学读书，傍晚回来便与家屋的小伙伴一起拿着篮子去地里讨猪菜。父母之所以不让我下水捞“土巴子禾”，是担心出危险。有次放学回来，我下塘捞了担，父母见我长大了，便允许了。
“土巴子禾”长在深水中，捞时得扎猛子用手扯，等水面上浮出了一片，再用水浪的推力往岸边赶，最后再捞上来。自从用“土巴子禾”喂猪后，家里不在为猪菜发愁了，猪也看着长。在我的记忆中，每年腊月，我家便有头大肥猪出栏。
我的高中是在鸦滩中学(当时叫向阳中学)读的。我不在家，拉猪菜的事就落到了我爸身上。我爸身患多种疾病，不能下水，所以，他在长竹篙上绑把镰刀，插入水中去捞。这种捞法全凭双臂的力气，捞起来很吃力，有次，他在捞时居然累得口吐鲜血，晕倒在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