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忧伤(2)

另一位渔民说：“那时候的鱼多好搞，有次一篮子弯丫鱼我急着卖不掉，最后十块钱给了人。”我听了吃了一惊，因为我有次在菜市场问过一位挎着篮子卖几条弯丫鱼的妇女，问她要多少钱，她说：“六十块一斤，你真想要我给你便宜点。”我以为她瞎要价，表达了我的不满，她说：“大兄弟啊，你真是外行，我这是江丫，不是湖里的啊。”那时我才知道，江里的弯丫鱼是那么地昂贵，而以前是那么地便宜，一篮子就那么简单地处理掉。
他们又说起鲥鱼和回鱼，说现在这些鱼都能养殖了，宁波和江阴那边都有人养，到水产市场去拿，四十块钱一斤能买到。他们说现在要是能捕捉到江里的野生鲥鱼和回鱼，那就发大财了。他们还为能不能养殖鲚刀鱼而争执起来，有的说能养，有的说不能养，最后一位渔贩斩钉截铁地说：“要是能养，怎么现在没人吃到呢？现在饭店里吃的，都是海里的。”他们这些话我就没法理解了，因为除了鲚刀鱼我记得小时候吃过外，其他的两种我都没吃过。不过他们的话让我想起几年前的一个传闻，说是某位大人物的夫人来了，想吃鲥鱼，结果是出动了几十条渔船，忙活了一天，才打到两条。现在想，这个事可能是真的，也可想见现在的鲥鱼是多么地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