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不想爱了 那就别在伤害一个爱你的人(2)

谁说的！不挺有意思的么！从讲桌上蹦下来，我决定不再学程辉那怪怪模怪样的语气说话。现在是清晨，教室里还只有我们两个，天边晨光暖色。
其实一直别人误解的是程辉，事实上他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理想化。比如他很少说话的原因，不是因为沉默寡言，而是时不时的小结巴……
有时候一起出去玩，吃饭唱歌，基本能腐败的我们都腐败过了。
暑假某天我们实在疯得太晚，而且离家太远，于是便去KTV看个电影啥的东倒西歪也就睡过去了。不想十点多突然停电了，我们只好一顿瞎摸摸出去，中间夹杂着各种尖叫，哎哎，你的手你的手，放哪儿了这是！
一个世纪前苏联人说，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一个世纪后我们在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牛奶和面包，夜宵问题解决的同时，还有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就是走了老远也没再发现能唱歌的地儿，午夜场电影也没有，有电的找不着，没电的更别提了。
看来并不是一切都会有……我想着但没说出来。

因为那时候苏联还没KTV。程辉望着天上的星星突然说了一句。
我，燕子看起来都很沮丧，除了程辉，他像个拣着半拉凉馒头的要饭花子一样，不知何时就嘿嘿一乐，以至于我们仨都怀疑他捡钱包了。
燕子目瞪口呆地盯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程辉，良久才说，清寒，你这家教太严了吧，把人都管傻了……
我双手无脸，真是没脸见人了……然后他还好意思叫我，我充耳不闻，可他一个劲儿地叫。
.......
高中我离开程辉的原因很简单，他对我简直太好了，我舍不得有人对我那么好。
那个夏夜我们几个为了躲避雷雨闪进了一家二层神秘的日式旅馆，一楼狭小的前台挂满稀奇古怪的印象派画作，趴在冰冷大理岩台面上的女人刚哭过，还没来得及整理晕开的黑眼角就将两把钥匙递给我们。
虽然很累，但我和程辉谁也没睡，他喝了点儿冰水之后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以前的事，包括认识我之前的和认识我之后的。比如初中的女友就在我们学校，但他和她很久没说话了。比如以后的去向，他说他想学设计，问我，我说中文，他了然于心地笑笑，便结束将来的话题。当时我并理解，或许还是因为紧张吧。
夜深了，他还是在说。他困了就喝杯糟糕的速溶咖啡，我困了便躺下听他讲，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睡得很踏实，炎炎盛夏但我的心里却出奇地冷，醒来时脸下湿嗒嗒的一片。我笑着解释说那是哈喇子......我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人，我不是个好女孩，但我没法跟他解释，沉重的历史乌云样遮瞒这个天空，可阳光还是从那些丝丝缕缕的缝隙中探射下来俯照人间，唯有傻子才彻底躲在黑暗里。
对的，错的，到底那个才是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