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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的故乡――九勺(2)

2023-05-15 来源:文库网
九勺的山有多高,路有多难,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
生长在黔东南恍若隔世般的大山皱褶里,生生息息的九勺人。自古以来民风淳朴,他们宁愿少吃一口饭,也要让孩子上学读书受教育。明末有人考中秀才,在民国有黄埔军校毕业生苏肇梅,在近代有留美博士石京山。
家乡是块疤,说不清是伤是痛还是苦。
九勺村距离乡中学有11公里,不通公路。山路难走,通常要走两个多小时,要翻过两座大山,要经过一个邻寨。那些孩子们每个星期要走两次山路,还要带上一些生活用品。这些孩子小的才13岁,大的也就16岁。过早的独立使他们成熟了不少,但也带来不少的负面影响,导致部分学生未能完成学业。村里的留守儿童特别多,10户人家中就有9户人家的小孩是留守儿童,父母都外出打工挣钱,留下年迈的老人照看他们。都是一把屎一把泪拉扯长大,根本谈不上辅导孩子的学习,怎不令人痛惜。有人开玩笑说:“你们九勺人把三分之一的生命都花在了走山路上”。是啊!山路弯弯,弯弯山路。永远也走不完,大山挡去了我们的去路,大山带给我们的是深深的伤痛,没有任何美可言,而是一座座无法逾越的高度。所以我们世世代代的九勺人都设法走出大山。
九勺人心里的这份伤痛只有生长在这里的人才清楚。
里榜是离九勺村最偏远的一个自然寨,作家杨秀廷到过里榜写了一篇《那一处揪心的风景》。在那里上演《一个都不能少》的是我的小学同班同学,胡玉梅。看到这篇文章以后我久久不能平静,2002年的春天,里榜教学点的代课老师不教书了。孩子们没了老师,这在寨里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由于贫困和偏远,公办老师不肯到里榜来,到这里来任教的老师也因待遇太低而来去匆匆。胡玉梅是里榜人,当时正在乡中学读初二,她周末回家得知寨子里的学校没有老师上课,她便向家长和寨子里的老人提出,让她来寨子教书。一个年方14岁,尚未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女孩,就这样走回山寨,当上了乡村教师。当我们为胡玉梅的选择深感无奈和痛惜时,她的“义举”却赢得了当地群众的赞赏。后来我听家乡的人说她已经离开家乡去了浙江打工,我们在为这些孩子们前途担忧的同时,也深感胡玉梅的无奈。

魂牵梦绕的故乡――九勺


我们的力量太弱小,更何况她一个年方14岁的姑娘,稚嫩的肩膀怎么挑得起这么重的担子。
今年暑假,我放假回乡。正值村里边在忙烤烟草。我听说里榜自然寨也在烤烟草,又因为想去看看以前胡玉梅教书的那栋木楼,希望能找回一些美好的记忆。所以决定邀上几位朋友前往里榜看看。我们来到里榜,看到忙里忙外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据村里的一位老人说:“胡玉梅当年教书的那栋木楼已经拆掉了,现在已经有人家在地基上种了菜。”老人指给我们看,不远处在骄阳下,几株辣椒奄奄一息垂头丧气。“现在孩子们都到9华里外的九勺小学上学去了。”老人心情沉重地向我们说着。他们小的才6岁啊!就要离开父母,走这么远的山路,开始过着独立的生活。想到这里大家都很难过。求学生涯的艰辛,造成他们很多人都中途辍学,而选择到外面去打工。她们的美丽绽放在机器旁。上帝有时是不公平的,至少对这里的孩子不公平。
他们如花的年龄应该还在学校吮吸着知识的乳汁,但是他们的处境却很寒酸,经常辍学在外面打工。正午的骄阳火辣辣的照射着,到处弥漫着草木的焦味。零星看到几个学生在烤房边忙上忙下。
我家也种了一亩烟草,我们放假回家时正好赶上烤烟。通常我们是早上6点整起床,到地里把烟叶采摘回来之后便挑到烤房边放好,中午再邀上亲戚朋友帮忙编烟。这个环节是个轻活但是比较费时。然后才拿去烤房里进行烘烤。白天晚上都要轮流生火烤烟,每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烟叶烤好之后还要精心料理,分级包装,最后还要挑到距离寨子10公里外的乡政府去卖。原来烤烟这么麻烦,听母亲说:“这之前还要经过整土、起垄、移栽、施肥、打药等等一系列的劳作。”听到这里心里不觉咯噔了一下,觉得乡亲们真的不容易。既要照看小孩的饮食起居,又要烤烟草。而烤烟草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常常早出晚归,不知疲倦的劳作。在恶毒的太阳光下从泥土缝里挣出一点血汗钱。这孩些子不仅要完成老师布置的学习任务,而且还要帮老人们做些家务,通常都是忙里偷闲地看看书,写写作业。

魂牵梦绕的故乡――九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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