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面子

衣服和面子（随笔）蒋东新女人出门，要衣服，漂亮，别致，大方，衣服穿得光鲜，门才迈得出去。男人在外，要面子，阳刚，自信，威严，面子撑不住，外头混不开。朋友聚饮，一位新婚才不过数月的小男人，脸红脖子粗地直叫“再喝”。旁人戏谑他，小心喝醉了，回家不让上床，还得跪搓衣板。小男人头猛一昂，不顾杯中啤酒洒落，现出大丈夫气概，雄赳赳气昂昂，不可一世地叫嚣道：“屁话！结婚前我就跟她说过了，男人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你在外面就是得维护你男人的一个面子！——喝！”语罢，一大杯啤酒，“咕咕”入喉，惊起一片喝彩。初学乍练情场，女人会一时不解，男人的臭面子，凭啥那么重要？路走熟了，聪明女人无师自通，了解男人的面子娇贵，宁可自己暂受些委屈，也得让男人撑住面子。
男人有了面子，女人就守住了爱情，遑论买几件衣服，这道理并不难懂。只是，天资不敏的女人，跌跌撞撞多次，才能领悟诀窍。大四那年，眼高于顶的湘籍帅哥，终于找了个外校东北妹子，身材火辣，性格也火辣。周末，女生风风火火而来，风卷残云般洗衣服，也曾是一道美丽风景。但好景不长，女生铁齿铜牙，动辄呵斥。最凶一次，爆发在毕业前，男生清理旧物，女生在楼道中截住，反复将男生往墙上推，半蛮横半撒娇，连声嚷：“你以为你多有钱啊！”以“温柔”著称的男生，面子实在挂不住，眼神绝望。毕业，分手，男生后来找了个台湾女孩，轻声细气，小鸟依人。女人天性爱美，喜欢漂亮裙子。男人要面子，一半是天性使然，一半是社会习俗。男人一旦没有面子，处处抬不起头，永远低人一等。这样的男人，在同性部落里，会被视为没有血性，只配受嘲笑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