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舞(2)

漂亮小姐是向玲玉。 石磊这次去广东,洽谈对手仍是丁约翰,老朋友了,照例是宴会跳舞。谈判之前,丁约翰出人意料地提出去武山签订合同,顺便找玲玉小姐跳舞,了却相思之苦。石磊真想破口大骂杂种混血儿登徒子色狼流氓阿飞,但合同关系到公司的存亡,不可因小失大,必须暂且忍耐,于是平静地说: “丁先生,向小姐不跳舞了” 丁约翰惊问:“为什么” “她结婚了” “啊,是谁有此艳福” “这个,无可奉告” “小姐变成女士会更加艳丽,丁某一定要当面向她道歉,石先生是武山人,拜托指点迷津……” 石磊的心里非常矛盾,他也是男子汉,能让自己的老婆陪这混血儿跳舞,换取一纸合同如果闹出些风流事来,他的脸往哪儿搁他只好再次提醒丁约翰: “丁先生,陪舞的漂亮女郎多着哩,何必恋一个有夫之妇,惹出了麻烦,值得吗” 丁约翰耸肩摊手:“嗯哼,当然值得,风流花下死嘛石先生,就这么定了” 石磊暗叫一声“苦”,这王八蛋色迷心窍,如何是好 “丁先生,你这是何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和石先生同是受雇于人,不利用机会潇洒潇洒……” “武山是个小城市……” “王昭君不也是巫山乡下人吗” 石磊无言以对,又不便挑明那美人是自己的妻子,只好打电话请示总经理。

总经理告诉他,几千万的供销合同,丁约翰愿来武山,求之不得,一定要高规格接待,高档酒宴三陪小姐卡拉OK,不要怕花钱。石磊和总经理的关系不错,终于吐露隐情: “总经理,丁约翰提出要玲玉陪舞。” “好啊,玲玉不是有名的舞迷吗” “可是,姓丁的和玲玉有过节……” “旧观念,告诉玲玉,合同签了,公司会给她一笔丰厚的报酬” 石磊是敬业的,不敢违拗,陪丁约翰回到武山,在武山宾馆为他包了套间。宴会后,石磊才给玲玉打电话,玲玉有手机,回答的声音甜而脆: “亲爱的,我已在银都舞厅恭候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银都?” “嘻,你们总经理聘我为编外公关部长,月薪比你高出两个百分点……”石磊真想大骂一声“贱货”。
他陪丁约翰到舞厅时,总经理和玲玉已在门口恭候,彼此彬彬有礼地握手。总经理向丁约翰介绍:“这位是敝公司的公关部长向玲玉小姐” 丁约翰两眼发直,说了声:“久仰”便弯腰欲吻玲玉的手。玲玉认出了他,抽回手,冷冷地问:“丁先生没有醉吧” 丁约翰涎着脸:“为了能亲近玲玉小姐的芳泽,我喝的是葡萄酒,而且用冷水冲洗了两个钟头,保证小姐闻不到酒气。” 玲玉忆及去年的那一幕,莞尔笑了,接着,便搂着丁约翰旋进舞池,连跳三曲。石磊看见,妻子对混血儿黏黏糊糊,笑脸如同盛开的牡丹,高耸的乳胸颤抖着,有意地碰撞对方。丁约翰是情场老手,顺势贴将过去,转向灯光幽暗之处…… 石磊的心里像被猫抓,不忍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