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情遭遇出国(2)

我开始习惯他每天固定的一个半小时的电话，也像一个小妇人一样守着电话，听他的甜言蜜语。生病时故意向他撒娇说的很严重的样子，只为听到他“你真不让人省心”之类看似嗔怒但饱含担心的话语。我也偶尔发出“下次再敢喝醉家法伺候”的恐吓，内心却因为他的喝醉心疼不已。五年来的空窗正渐渐被他填满。我习惯晚上即使再困，也要等他电话。而我却又在极力避免谈论我们的未来，怕一不小心，这个美丽的泡沫突然从我眼前消失。日子在不断的患得患失中和等他的电话中惶惶度过。过晚的睡眠及通话后的兴奋常常让我陷入长时间的失眠，我开始快速消瘦，却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幸福和快乐。
然而美丽的泡沫迟早是会被戳破，但是我没有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在收获了一次惊喜后的我在两个小时候后从他朋友处收获了一个惊雷。他已经申请了出国，预计明年三月份出去。我已经无法形容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我强忍着笑脸，没有当场揭发他的只字未提。晚餐时我提起了此事，开始我还抱有幻想，希望这只是他的一时兴起或玩笑。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慌，马上平淡地承认，并顺口提起因为经济原因不能带我一起去，希望我在国内等他3年。我开始发晕。我已经不去纠结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只字不提。我开始说服他留在国内，或者过几年再去。毕竟我们都年过三十，我已经没有勇气再等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我没有把握三年后他依然属于我，属于这个国度。就像我当年如此地确信，却换来他的一去不返。对于出国这件事情，我像刺猬一样，竖起我所有的防卫只为能捍卫可能的未来。

他却只用一句他有可能不会申请下来轻描淡写地掠过。想来他从来也没有考虑过如果他申请下来我该怎么办。我给他无限的时间，只为他能考虑我们的未来暂缓他的决定。但是从他的眼神我看到了决绝，谈话自然不欢而散。
第二天阳光明媚，我们一起在街上闲晃。虽然我们都没有提起他出国这件事情，但我能明显感觉我们之间有了距离，彼此都很小心翼翼。还是他首先打破僵局，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为了出国他付出的艰辛和努力以及作为多年以来梦想的重量。然后他开始讲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经济能力上的悬殊，父母的反对，在国外谋生的苦难等等。同时他又加上一句，他一直不谈恋爱就是因为要出国。总而言之，他不能放弃现在出国，但可以放弃我。我怔怔地看着他，默默地看着他独自表演，眼前的这个人有点陌生。原来他一夜的深思熟虑就是放弃我。本来准备好的妥协方案已经没有意义。我没有质问他既然抱定出国为什么选择和我开始，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然后看着他抽身离去。而我坐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