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puccino 的爱情(2)

纪凉末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10点整，是照例去第五条街的时间。三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每天10点在第五条街上漫步一小时，好像去赴一个叫顾烁的约会。虽然是自欺欺人的游戏，总好过一个人痛苦的缅怀。
10点钟的第五条街已经非常安静，路灯依然闪着明晃晃的淡黄的光。纪凉末已经对夜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依赖，她认定这条街上有顾烁的影子，顾烁的气息，那些她无比熟悉的味道。
前面一家小店明亮的灯光在第五条街最里面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引人注意，纪凉末被不由自主地吸引过去。小店仿佛是刚刚装修的样子，牌子里没有放灯，纪凉末走近一点才看清这原是家PUB，无论装潢、设计都十分别致。她不由自主地凑上去，匆忙中碰到了门边的风铃。清脆的叮当声引起了店里人的注意，她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立在原地。
PUB里的年轻男子笑着走过来，“欢迎光临，请问您要点什么？”他边说着边拉开门做了一个“请”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如此善解人意的男子，她在心里默想着，不过他既然已经给了她后退的台阶，她何不顺着走下去呢？
她点头道谢，走到吧台边坐下。“来一杯cappuccino。”她说，口气里已经透着些许的轻松。

“不试试我们的新品吗？”年轻男子微笑着征求她的意见。
“不了”，她摆摆手，“我带的钱并不够”。
“这样”，年轻男子挑挑眉毛，“不过你还是我们店里开张的第一位客人，免费品尝哦”。
她微笑着打量这个有清亮笑容的男子。有颀长的身材，一张和顾烁极为相似的脸，但他比顾烁更多了几分英气。一时间她忘了自己该说什么，好或是不好。
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狡黠地朝他笑笑，“如此庸俗的对白是否也是搭讪的另一种方式？”
年轻男子已经调好了饮料，两杯，用一个精致的托盘托着。听到她的话，亦是泰然一笑，“庸俗的对白常常会出现在最不庸俗的环境，关键是说这话的人是否庸俗。”说着他把调好的饮品放在她跟前“请慢用”。
她注意到他的手，白皙修长、线条优美，很难想像是一个男子的手。于是她又不可遏制地想到顾烁，一样有漂亮的手的她的爱人，现在或许已在天堂纺织下一场轮回的信仰。
无心关注cappuccino的白色泡沫，纪凉末把目光转移到另一杯蓝紫色的液体上。同样是高脚酒杯，却另显一番独特的神韵，蓝紫色的液体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泛着点点的亮光，如夜晚天空中点缀的闪闪群星。纪凉末情不自禁地端起杯子，刚凑到嘴边，一股淡淡的花草味带着微微的水果香迎面扑来。轻轻地啜上一口，清凉的液体温润口腔，顺着喉管轻轻滑下，酸、甜、微微泛着苦却不生涩，只留得满口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