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对阳《你不是我的广岛之恋》(7)

当汪苏泷的《巴赫旧约》在街头音像店竞相播放的时候，我挽着赵小楼的胳膊走在路边。紫薇花的花瓣落了一地，都是粉色的，我说我看见了很多粉色的泡泡，很多很多。你知道吗？赵小楼说，我知道，那是因为爱情来了，爱情来了！
我和赵小楼走在一起。忽然我对赵小楼说，可以在这个树下面接吻吗？赵小楼迟疑了一下轻轻的吻上我的唇。我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在一棵开花的树下面亲吻的恋人一定会拥有花朵一样鼎盛的爱情！赵小楼，我已经忘记了顾时约，希望你可以和我一直走下去。于是我说我爱你。赵小楼说我也爱你，我对他继续说下辈子呢？他说没有下辈子，我说一定有，如果有下辈子你还会爱我吗？他说我一定会爱你。但是我对赵小楼说，下辈子我不会爱你了，因为我要爱顾时约。
赵小楼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他紧紧的拥着我，用低如虫鸣的声音告诉我，我会爱你每一辈子。
哪怕你不爱我。
４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就算休止，未尝不是一个完好的结局。但是，就在我安定下来做赵小楼的女朋友半年的时候，你在我的生日上发来这样一条信息——苏黎爱，生日快乐。我忽然低低的哭了起来，拿着蛋糕的刀叉我忽然泣不成声。赵小楼帮我把蛋糕分成一份一份，就在分好的时候，你来了。你还是走时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衣服，精致的就好像街头的ｃｏｓ。我托着一份蛋糕拿到你的身边，谢谢你能来。

你没有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我的手到了外面。我怯生生的望着赵小楼，他低着头假装一切没有发生那样。
我听见学姐安瑜对赵小楼说，她是你的禁脔，又怎容分一杯羹。赵小楼沮丧的将脑袋勾的更低，我和你跑出去以后，你燃起了一束烟花，你说生日快乐。我说，对不起，我爱赵小楼。你举着烟花的手指忽然轻颤，你说我知道，我也知道我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我说，以前我也许真的很爱你，你说我知道。
我说，对不起。你说，没关系。
很久以后，赵小楼问我，什么是爱？我告诉他，爱就是我说对不起你再也不忍心说没关系。赵小楼笑笑，点起一只烟，火光在他的脸上流光溢彩忽明忽灭。我说对不起，赵小楼说没关系。
故事结束的时候，我有必要交代一件讳莫如深的事情。就在很久以前我和学姐打闹的时候打翻了书架，那个有着密码的日记本忽然散开，我发现了很多照片。并且看见了照片上你和我的姐姐言笑晏晏的样子，她是健全的，而我在那次车祸以后失去了左臂。她的笑倾国倾城，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我也有。我忽然感觉到我的姐姐“苏黎爱”是否就是我自己，难道在那一场车祸中失忆的不是顾时约而是我自己？我将照片拿到学姐安瑜那里去的时候，彻底的隐瞒了赵小楼。我认为我有知道这件事情的权利，果然学姐对我说了那些过去很久的事情。原来，撞车的事情并不是上面那个样子。学姐告诉我，那时候你对我一点也不好，但是我就是爱你，爱的那样炽烈那样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