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往昔浮流年(3)

”老刘继续阴笑，然后转身上课。  那时老刘讲试卷时很喜欢念别人的作文，一开始，我们都还无所谓，反正不就给他念念吗。但是他总挑我们的毛病，还说离题什么的。后来只要他一讲到作文，我们就赶紧把试卷藏起来。他在教室转了一圈，看到大家都没有卷子，也就算了。我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吧，他理解不了我们写作中的立意与观点，所以就说我们离题。或者我的语文学不好，和这个也有一定的关系。老刘还喜欢点学生到黑板上去做作业，记得那时他要点几个人去上面做练习，我想，昨天刚点过我，今天不会了。正在下面幸灾乐祸，没有想到，他又点我，我说，怎么又是我。他还很无赖地说，我就是喜欢点你，然后很阴险的笑。我说我做不出来，他说：“学到谁的啊？每次都说做不出来，上去就做得出来”。
 我说：“不去。上去做不出来很丢脸”。他：“找个人帮你，除了我，要男生”。（还阴笑）  我：“考试第一名的那个。”他：“考试第一名的，上去做，谁让你抢了人家的第一名啊！”后来，我发现，被他点到回答问题，只要说做不出来就ok了。香子也就这样被我带坏了，因为她也喜欢上了说这句。只要老刘点我们回答问题，一概说“我不知道”。        考试考的不好，夏天天气热得不像话，一激动之下，把头发剪了。剪得短了点，不好意思去上课了，终于逮到个机会，进了教室。上课时，把书堆的老高，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老刘走进教室来溜达，我低头，假装认真做作业。老刘在教室里转了许久。终于在我旁边停下来，阴森的笑。我假装没看见，他终于忍不住，说：怎么把头发剪啦？是不是想要排除一切干扰好好学习啦？我扭头不理他。        一日下午，吃完晚饭回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前排的冬瓜拿着一面镜子一把梳子总在那里照。我说：把镜子给我照照。冬瓜递过来，我拿着镜子看了看。冬瓜说，要这样放，刚好能看到坐后面的帅哥。然后他帮我调好角度。没有想到我一看镜子，看到的不是帅哥，而是老刘坐在教室的后排，阴森的笑。我赶忙把镜子收起来，不知道他会怎样处罚我们。我扭头对他傻笑。他什么都没说，走到讲台前，说：高考快来啦，不紧张是好的，但大家也太淡定啦。上课前干什么的都有。还有的同学在照镜子呢。
我使劲地向他眨眼。他终究没有点名。        6月3日，高考前几天，大家提出去外面散散心老刘还有几个老师包了几辆车，带着几个班的学生一起出去玩。四天以后就高考了，大家心里都有些沉重，或者，在我们的心里，都把高考看得太重。香子，小朱和我三个人倒是看得很开，感觉就像没有头脑似的，完全没有把高考放在眼里，或者说，我们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承认高考就这样来了。老刘说留影，我才蓦然惊醒，是不是这就意味着，别离。香子，小朱，还有我终究没有去留影，站在那里，看着其他班的同学和老师大声喊“茄子”，他们笑得花枝乱颤，突然有些伤感，有些不知所措。老刘喊：“同学喊你留影都不肯啊？”我和香子，小朱走过，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