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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儿(2)

2023-05-14 来源:文库网
我和他真的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由于我们两个家庭孩子年龄相仿,他几个哥哥和我几个哥哥也是发小,甚至他们之间和我俩一样早已不记得如何相识,冥冥中就成为了朋友。我们两家哪个孩子找不到了,问问另外一家的孩子,基本上就能知道情况了,甚至一捉都是成双成对的。
我的父亲是职员,他父亲是革干,虽然家庭背景、文化程度不同,但是为人坦诚、忠厚如出一炉。由于孩子多,家长疲于子女教育,所以凡事在外打架的孩子,不论是否是孩子的错,都不免遭到一顿打。因此,我们两家的孩子从总体上讲还是比较老实的,家教也很正统,到今天兄弟姐妹都年过50,甚至有的年逾70,相处依然像小时一样疼兄爱弟,谁遇到困难大家出手相救。
我们小时很脏,穿得也很破。黑漆漆小手的皮肤很难见“天日”,到了冬天皴得很厉害,小脸像小猫那是干净的,常常是流着鼻涕、光着脚丫、脑门子汗渍东一条西一绺的,甚至还残存着昨日的“风采”,身上的衣服都是哥哥们替下来的,由于小孩子不懂轻重所以衣服不破的时候少,其实哥哥们穿的衣服还不知是谁给的了,家里几乎很少添置新衣服,可以想象我们穿得多寒酸,真比现在乞丐穿得还差。
我们小时候没有玩具,但是不愁玩物,有弹球、毛片、弹弓、砸元宝、撞拐,藏摸个、轱辘圈、拔老根、跳房子和坎子(大多数女孩子)等;高级一点的玩扑克、跳棋、象棋,甚至捡几块石头就可玩五子棋等等,这些一年四季都可玩。开春了逮蛤蟆秧子(蝌蚪),夏天粘老喝(蜻蜓),秋天逮蛐蛐(蟋蟀),冬天溜冰(没有专业工具)等等,整天其乐融融。还有一种玩虫子的游戏,现在年轻人听了也许恶心,但是我们小时都玩过,就是夏天陇档里槐树上有一种虫子会吐丝,到要变蛹时便从树上吐丝下来,我们管他叫“吊死鬼”,钻到土里变蛹,平时我们捉它喂鸡,没变蛹前捉住它,它会吐绿水,变蛹之后用手捏它,也许它很疼,蛹的尾部便左右乱动,我们管它叫“东南西北”,我说这些您听了也许不好玩,但是在自找玩物孩子的眼里还是很好玩。有时我俩也拿着两个玻璃球,在趴在地上玩,是不分地点,也不管脏净,污水池边上也能玩,那时的污水池是大家倒粪便污物的地方,我俩却能坐在污水池沿上聊天。

小四儿


我生性胆小,小时体弱多病几次大难不死,所以活得像个窝囊废。小四虽然瘦小,他很照顾我,经常为我拔闯,也经常失败,尽管如此依然是“屡败屡战”,颇有曾国藩麾下大将之风度,他与我永远是同干共苦,从未行胡(畏惧)过。记得有一次与一个玩伴打架,那人真的下狠手了,我俩也真的急了,小四把他摔倒在地,我俩同时用脚狠狠地跺向他的头,幸亏他躲开了,否则事情就闹大了,现在想来还十分胆寒……
我俩无话不说,无处不往。有一年过年,听大人说“过年要熬夜,明年会更好”,我俩竟然钻进我家的兔子窝里(没兔子了),兔子窝门很小,也就20cm×30cm,我俩竟然能进出自由,后来看武侠小说里有一种叫“缩骨功”,只要头能进去,身子就能进去,我们小时真的能做到,天才呀!哥哥姐姐有时把钥匙落在屋里,就把我俩之一喊来,从上亮子送进去立即解决。兔子窝空间不足2㎡,我们竟然还感觉很宽裕,躺在草里很舒服,甚至还点了一根蜡烛,买了几块水果糖(最低级的),说着只有我们自己关心的事,后来怕回家太晚挨说,没敢呆一宿就回家了。现在想来很后怕,一方面容易缺氧,另一方面容易失火,小孩子哪管那么多,我行我素,无知无畏呀!
到了上学年龄,我上小学要感谢哥哥姐姐,哥哥为我半夜起来排队、拿号,姐姐在家里教我各方面的知识,我现在模模糊糊记得我被哥哥姐姐领着,进这屋,去那屋,怯怯地回答着老师提出的各种问题,糊里糊涂地就考上了当时最好的小学——中心小学。小四家没人管他,只好上家门口的普通小学。上学时我俩从家门出来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便开始了不同的人生。我俩没上半年学,文革开始了。文革复课后,由于我是五年制实验班,小四是六年制普通班,因此我比他大一年级。

小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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