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蒂雅的微笑＜一＞(2)

——“是没认真记，还是马虎了啊？”苏蒂雅依旧不依不饶。
——“……”
又是抱歉的微笑，配上莫沫那张娃娃脸，总是显得有点过分的滑稽，苏蒂雅咯咯地笑了起来。
“呃……蒂雅……”莫沫的一张娃娃脸突然严肃起来了。感觉就像芭比娃娃做报告。“恩？”苏蒂雅笑过了，听见莫沫唤她，抬起头来，注视着莫沫那唯美的侧脸，等待她从口中吐出下一句。
“你说世界上会不会有永远生活在阴影里的人？”莫沫双手托腮，望着窗外已经滋长得无限繁茂的绿色，若有所思地问。
“永远生活在阴影里的人？”苏蒂雅一怔，疑惑地转过头，盯着坐在旁边隔着一张课桌的莫沫，然后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我是说，有没有这样一种人，在生活中绝望得连笑容都有阴影，心里总是黑暗得空虚？”莫沫回过头来，对苏蒂雅说，狠狠地盯着她看，似乎有一种压迫感，在逼着她说出答案，似乎要盯出她的骨头，这让苏蒂雅原本望着莫沫的眼微微有些酸痛发胀，于是赶忙低下头，避开莫沫的眼光，不去看她。这使苏蒂雅感到不舒服——以前莫沫可不是这样的。

——“呃……我的意思是……那个……我是说——或许真的有那样的人呢！”莫沫可能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脸上浅浅地漂起几乎不是微笑的微笑——强装笑颜，恩对，是强装笑颜。也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除了有些做作的轻松的语调，她故意站起来，或者是从座位上跳起来，板凳都被她的动作带倒了。
“咣当——”随着一声板凳倒下的声音，苏蒂雅皱着眉头，把手无奈地拍到了额头上；随着一声板凳倒下的声音，教室里稀散的人群立刻停止了叽喳，都扭过头来用看外星人的眼光来看她。莫沫一怔，赶紧闭上了张成字母O型的嘴巴，然后歪头，冲他们傻笑，在犹豫中缓缓举起左手，做了一个让苏蒂雅喷饭的动作：只见莫沫坚定地把手固定到齐眉处，轻轻地来回摆动着可爱的小手，白痴似的说了声：“嗨！”末了，还笑得灿烂，像只猫似的——招财猫。苏蒂雅幸灾乐祸地想，刚才莫沫的异常苏蒂雅此时记住的也只有0.00001％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