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年月(5)

不爱。我是不能再爱的人，我的爱已经全部交付了出去。原，你并不爱我。你爱的只是我的寂寞和孤单，以及我的安静。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这样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何必谈爱呢？寂寞的时候相互交心，难过的时候相互安慰，需要的时候相互慰藉，有什么不好？
这个寂寞如我的女人，那颗寂寞的心早已被时光打磨得接近破碎。她的心里永远都是那么的清醒，因为害怕和恐惧。
12
圣诞夜那天晚上，天空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纷纷洒洒的落下来。
我们两个沉默着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彼此都心痛。雪花落在我们的头上，肩上，像是晶莹的泪花。
外面的世界太繁杂，到处都是欢笑和隆盛。
这不是我们的世界。
我们站在小卖铺前喝完了四罐啤酒，然后我送他回去，楼下，她叫我上去，可是我拒绝了。大家心情都很糟糕，在这种时候我们都需要安静，独自疗伤。
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别却是永别。
13
在圣诞夜那天深夜里，忆给我发短信。她说，他已经和另一个人相爱了，而且就快要结婚了。我想好了，我要彻底的忘记一切，用我自己的方法。
我没有给她回，我想她自己的方法，可能也就是离开，去流浪。而且，不会那么快就离开。至少我们还会再见一面。

忆自杀了。她的方法就是结束自己的生命。当我得到消息跑到那幢陈旧的楼上，那里已经有好多人。我挤进去，一股黏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直想呕吐。她死在自己的床上，鲜血已经凝固成旧伤复原的疤。眼睛大大的睁着，看上去极为恐怖，我知道她心有不甘。我轻轻的合上她的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却不争气的外窜。
一死百了。彻底，干净。再无牵挂。
她用她的方法抹杀了一切，却在我的心里种下了疼痛的种子。
14
寒假，我回家，回我外婆家。
珍的家在我外婆家侧面，到外婆家要经过她的家门前。
珍的家门前，四处都是烟花爆竹燃放后的碎屑和烧焦的柴火棍棒。珍的妈妈安静的靠墙坐着，抬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两眼发直目光空洞面无表情，这个女人看上去无比的苍老。我叫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回答。
那一刻我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外婆明显的苍老了许多。岁月不饶人呐。我看着她，突然感觉心痛。
外婆说，珍死了。死在广东，拿回来的只是一些冷冰冰的骨灰渣。她死于艾滋病。外婆的眼里泪光闪闪，我知道她很难过。
15
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从她的身上滑过去，留下病种和她无度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