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狂想曲 上课时被同学摸出水来(4)

第二十五章 好久不见-2 寒假很快就到来了，寒假的第一週，妈妈跟李叔叔公证结婚了，他们趁着过年前请假到国外度蜜月，留我一个人看家。幸好今年我早有打算回老家过年，不然跟一个陌生人过年实在有点不适应。我的家教学生是个高二生，这个寒假大概就是她最后一次放鬆的假期，然而她的妈妈要她开始认真準备，突然就从五光十色的玩乐生活被抓到书桌前坐好肯定会觉得不舒服，我本想跟她的父母沟通几句，后来想想以我的身份也不好说话，只好按照他们的要求陪孩子读书，自己可以边帮她改作文边做自己的事，工作内容算轻鬆。我给她出了一张英文考卷，自己在旁边拿笔电修稿。《单恋日记》在前几个礼拜就完稿了，现在就差修稿，大概就可以寄给编辑开始準备出版的事宜。说是修稿，我忍不住皱眉，其实剧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改，我答应过十八岁的自己一切如实呈现，能够修饰的只有字词跟用语。
唉，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写真实经历的故事了。正当我在思考要怎么去修饰女主角说自己喜欢边伯贤时的用词时，忽然发现有双水汪汪大眼正盯着我，我被盯得不自在，便阖上笔电，和她大眼瞪小眼，她发现我的目光赶紧侷促地低头继续埋头苦干。我忍不住笑，这不就跟我国、高中时偷看小说时的样子一样吗？「妳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笑说。她这才恢复正常，抬眼望我，可怜兮兮地说：「其实我只是想知道老师在写什么，我等《永昼歌》第五卷等得好苦啊！」我忍不住在她脑门轻轻敲了一记，「妳也认真一点，当年我有个朋友学测考不好，她爸就说要把她所有明星周边全部拿去烧掉。」「真的假的？」她有些诧异，忽然露出了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孩，慧黠的笑容，「要是我爸妈把妳的书给烧了，妳能再送我全新的吗？」「那也要妳指考考好啊！」我答。闻言，她忍不住抱头大叫，果然对準考生而言，「指考」两个字最管用。

「那老师妳现在在写什么样的故事？是续集吗？」她眨巴着眼，朝我撒娇。我笑，十七岁时的我也是这个样子吗？我见她考卷也写得差不多了，便随口答：「我在写一个女生单恋另一个男生，整个高中三年都在追他的故事。」她有些诧异，「我以为老师不会写这种书，不是说早恋影响学习吗？」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早恋影响学习呢！」我没有说，其实我在高中时看着他的成绩下滑，也曾这样暗暗地想过。「那结局呢？结局他们有在一起吗？」她忽然问，眼底尽是认真的光芒。我被她的目光给吓到了，十七岁的我也是这样，处处较真。结局他们有在一起吗？我不敢回答问题的答案，观众真的乐见这个结局吗？可是十八岁、二十岁的李如滢却不得不接受它。我笑，就像望着过去的自己，「不要去在意结局是什么，重要的是故事的过程，就算是烂尾也要接受它。」她望着我，呆呆地问：
「老师，妳有单恋过人吗？」我格外诚实地点头。「嗯，我有。」她垂下头，像只战败的公鸡，低声说：「我也有，我本来想跟他一起去附中的，结果后来我们一个去成功，另一个去了景美，然后他居然就交了女朋友了......」我看着她，有些心疼，忽然又想起过去的自己。我戴着宽和的笑容，轻轻摸她的头，她抬头看我，眼眶有些红，我朝她说：「妳今天表现得不错，老师决定让妳当这本书第一个读者，单恋是这世界上最孤独，也是最快乐的事。和他在一起的瞬间，我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富有，也是最空虚的人。在妳觉得孤独的时候，请不要忘记当时热切地追着他的自己，不得不说，单恋是年少时期最值得纪念的一件事。」她忽地就哭了起来，就像当年的我一样。我笑着打开笔电，打算打开第一章来给她看，我按下电源，电脑像死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我就像在为人做人工呼吸，用力按了好几下电源，无奈却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