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同桌五百字 下药迷昏系列(4)

──他回来了。后来不知是听谁说的，文胤崴跟杜嫣然分手了。曾经引起学校骚动的情侣，如今就这么散了，不少人感慨少女漫画般的爱情居然就这么结束了。我没有问文胤崴发生什么事了，只是如过往一样，一起通勤，一起聊天。高二下学期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就来到了高中最精华，也是最累人的暑假。结业式那天，学校发了一大叠複习讲义，还有同学特别跟老师多订其他版本的讲义，然后带个行李箱来把书装回去。我抱着这一大叠书，离开校门，旁边的张文茜忍不住叹：「也太快了吧！真的要考学测了！」「我以前还是很远的事，没想到真的轮到我们了。」林书榆附和。手上的讲义增加了面对学测的实感，沉重的不得了。我的额角渗出了点点汗珠，想要伸手抹去，无奈手上捧着这么重的书，哪来的手能来擦汗呢？只好任由汗水流过脸上各处，有些辣眼。「你们想好要读什么学校了吗？
」张文茜突然问。林书榆想了下，然后答：「当然还是希望能上台清交成政啦！只是可能就要选校不选系了。」他们转头望我，我瞇起眼睛不想让汗水流进眼睛，见他们这副殷切的样子，只好面目狰狞地答：「能上台大是最好啦！只是科系我还是得想一下，估计就是商科吧！文茜，那妳呢？」张文茜难得没有平常那样活力，而是轻轻地，像是耳语一般，答：「我想读传播。」我没有多想，随口答：「挺好的啊！搞不好妳以后可以去当陈文茜的接班人了。」张文茜嘿嘿一笑，「希望如此。」烈日下，把我们三个像是去西方取经的唐僧一行人晒得汗涔涔的，这是学测的序曲，我知道，痛苦才刚开始而已。不像往年的暑假，还有可以喘口气的时间，每天醒来就像跟时间赛跑一样，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房间读书，一打开手机能见的不是偶像的桌布，而是大大的「一模倒数○天」和「学测倒数×天」。

比起国中时，我确实认真了好几倍，学测是我第一次经历的国家大考，我也希望第二次是高普考而不是指考。高三生是没有暑假可言的，暑假第二週我们便要回学校展开第一轮複习，七月底就要模拟考，一进学校连老师也是一脸肃杀，种种迹象告诉我们该努力了。暑辅第一天早修，班导一进教室没有点名，而是在黑板最上头写下「学测倒数209天」，然后转身对正有自觉地埋头苦干的我们说：「现在已经没有挣扎的时间了，除非你们打算再加上一百多天或是一年。第一次模拟考就要到了，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也都快来了，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纵使外面的人老说大学学历不值钱了，要是你们想要以大学作为自己的最高学历，那就考上好一点的学校吧！老师以过来人的身分来说，真的，大企业非国立、非台清交成政不要的，当所有人都只能藉由『履历』来认识时，那么学历就是决胜关键了。
」我们边读书边听班导说，内心有些五味杂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口很闷。班导见我们这副模样，叹了口气，然后说：「但是还是不要让自己累坏了，备考是场耐力赛，要是一开始就冲刺，很容易就后继无力了。」备考的时光过得特别快，每天一早起来看见手机萤幕上倒数计时的日子越来越短，总是忍不住叹光阴似箭，转眼间，萤幕上便显示「第一次模拟考剩下0天」。不像高一、二时还会在床上翻个几圈挣扎一下，我赶紧下床洗漱，拎起书包，手拿社会科的笔记就下楼了。一下楼就看见文胤崴靠在门边的柱子，拿着《基础地科上册》，同样在啃书，看来读得相当起劲，完全没有发觉我的出现。「文胤崴。」我唤他。他这才回过神来，阖上书，朝我笑说：「走吧！」一路上我们聊起各自的读书进度，我感慨地说：「完蛋了，我还没读完自然。」「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次模拟考读得完的是怪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