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豪宅的女人:我打120只因太寂寞(3)

而大领导则很少动这个脑筋，这所房子可能是不知道什么人送给他的礼物，包括你。
这天晚上打电话召唤120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这个女人住在一所公寓楼的22层，她是自己来开门的，两个抬担架的小伙子有点儿手足无措。护士问她你哪里不舒服，这个女人说其实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晚上一个人在家害怕，能不能麻烦你们把我送到一个条件好一点儿的医院去。她有那种提任何要求都不会被拒绝的本事。
“需要量血压、测心电么？”
“哦，到那里再说吧。”她带了一个手包。冲那具失望的铺着橡胶垫子的担架笑了笑。
在车里，年轻的急救医师仰头数着星星点点的楼层，半张的嘴里报着数，司机接着点着了抽了一半儿的烟：“二十九层，甭数了，三楼以上全是跃层，一套房子起码四百来米，妈逼的二百多万。”护士打开门，冷着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上来了一个像鹿一样美丽异常的女人，她一直盯着那朵塑料花，一言不发。
电台广播
晚间某个关于早期教育的节目。打进热线电话的女人声音不年轻，说话条理清楚，很少重复，让人觉得有点儿冷漠。
热线：我的儿子今年六岁，从去年上英语早教班的时候，我就发现他总是眨眼睛，越说他眨得越厉害。后来我就领他去医院，大夫怀疑是抽动症，我给他吃过中药，吃了半年，可能是中药里有毒副作用的物质太多，像蝎子、蜈蚣什么的，现在他不光眼睛眨，而且总是摇头晃脑，上课精力也不集中，走着走着路经常原地停下就乱蹦。

主持人：上什么课？从去年，那也就是五岁，你给他报了很多班是么？
热线：哪有不上的，我身边的有孩子的家长都给上。不上将来上学不就落下了么。
主持人：那可能是您身边看到的都上，其实也有不上的。那您后来采取什么治疗了？
热线：后来中医、西医和心理医生都看过了，中医主张吃中药，西医不相信中医，主张吃西药，而且都是一吃一年，我寻思这么小的孩子吃那么多的药，别吃坏了（主持人和听众们想：“不是已经吃坏了么”）；心理医生说应该心理治疗，最好不要吃药。我也不知道听谁的了。
主持人：我不是医生，但是据我所知，针对抽动症好像没有特别有效果的药，心理治疗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见效，主要还是家长方面的引导和家庭环境。这个病不像多动症，可能会持续到成年，越来越严重，您儿子可能属于比较敏感的易感性，在心理压力比较大的情况下就会发病而且越来越严重，我首先建议您不要继续给他施加压力。
热线：是的，我也觉得最好不要吃药，别把脑子吃坏了，影响智商，他的智商很高的。
主持人：应该先保证健康，再说智商。您可能个性比较要强，有精力给孩子安排很多早期教育——不过，抽动症倒也不影响智商。我还是建议您把那些课给他先停了，不要再施加任何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