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三个多金男要我做他们的情人(5)

后来，朋友又用各种方法帮我在周仁凯身上骗钱花，他每次都要“中招”。
到春节前夕，我可能用了周仁凯上万元的现金。我想报答他，就主动和他发生了性关系。可就那么一次，我就怀孕了。周仁凯要我把孩子生下来，我竟然答应了。其实，我已经很厌倦这种关系，可是却找不到理由拒绝和离开。
春节回老家，我感冒了，妈妈带我去看医生，我也不敢说自己有身孕，吃了一些孕妇不能吃的药，娃娃没有保住。
我却有一种解脱的心理，没有了孩子，我就可以彻底和周仁凯了断。回成都后，我心惊胆战地把流产的事情告诉了周仁凯。没想到他无所谓地笑笑：“算了嘛，是不是我的，还不清楚呢！”我真的无话可说……
今年以来，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周仁凯了，他对我没有半点感情，我也不喜欢他。为了摆脱这种生活，我在一家超市找了一个工作，当收银员。这个工作很辛苦，一个月只有1000多元的工资。以前的那些朋友，每天都在催我去打麻将，可我一直坚持没去。我不知道这次能坚持多久，也许，哪天我没有钱花了，还是会去找周仁凯！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到底在追求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想过正常生活，好想有一个家。但是，太难了啊！我也去相亲了，但是我看不上那些人。我讨厌去挤公交车，讨厌等出租车，我就是虚荣，所以才这么痛苦……我不能想象，如果跟一个穷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记者手记：在谈到最后的一段经历时，韩薏雪已经不提“感情”这个词了。在她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金钱-性”交易。韩薏雪是一个娇柔、乖巧女孩子。她的痛苦来源于渴望正常的生活，却无力走出金钱、物质编织的迷梦……
·情事论坛·
我们当初之所以决定采访韩薏雪，仅仅是出于对她曲折的身世(从小被卖、16岁开始飘泊)的关注，但采访下来却让我们大为震惊。震惊的，不仅是因为她的独特经历，还因为她说：“我身边有很多情况类似的姐妹，我们经常约在一起打牌，她们还帮我出谋划策去骗那些男人的钱……”这是一个群体。
好像李银河曾说过一句很生猛的话：“一个以搞钱为目的的二奶，与一个性工作者身份不同，性质相同，前者为批发，后者为零售。”言下之意，所谓的“二奶”就是妓女。我们当然旗帜鲜明的反对这种简单、粗暴、带有攻击性的归类和界定。因为但凡涉及到男女和情感，其内容往往是复杂而难于界定的。就像韩薏雪们，人们总是或者对其言行予以谴责，或者对其称呼予以调侃，或者对其钱财予以艳羡……而当我们慢慢走近她们的内心世界，才清楚那些并不简单的幸福和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