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钓到的“金龟婿”(4)

美女是有的，空姐嘛，窈窕的身体被裹进端庄的制服里、领子一直扣严到脖子以上，头发一丝不苟，妆化得精致而不让人产生任何邪念。没错，她们就像美丽的机器人，具备审美性却没有性诱惑。
每月有两三次空中旅行，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会有空中艳遇，只是把空中也当做是商务的一部分。可是后来，艳遇却发生了……只是我却不知道这艳遇之于我是好是坏。
没有王子和公主，也没有童话或者言情里的浪漫。那次从香港回北京，坐在我旁边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衣着朴素但看得出价格不菲，神情凄凄，带着个两岁大小的孩子。孩子似乎生病了，开始躺在她身上哼哼唧唧，后来就拳打脚踢又哭又闹，拿什么东西都哄不住他。少妇着急了，恰好我的公文包里有客户留下的玩具样品，便拿出来逗小孩，还真管用，一下两下地把小孩逗乐了。
少妇自然对我感激涕零，小孩哭过笑过后累得在他妈妈怀里睡着了。少妇开始倾诉。
又是一个苦情故事。少妇到香港是去找孩子父亲的。孩子的父亲是一跨国公司大中华区的中层，金领一族。少妇当年也是清华博士，本是学工科的，但自小喜欢艺术，结婚后在798开了一个小画廊，也做创意产品延伸开发。后来怀孕生子，画廊的业务交给朋友打理，自己专心做家庭妇女。丈夫两年前调到香港，本来问题也不大，两城往来多简单啊。可是近半年丈夫疏于回家了。少妇带着孩子去香港玩，没有提前告知丈夫，结果就演出了一场捉奸在床的好戏……

多么落俗套的故事，可是每个具体承受的人并不会因为三流电视剧庸俗化了这些情境而减低内心的苦闷。我有些同情这个妇人。
继续聊天，因我在艺术圈子里有些朋友，聊来聊去，居然发现彼此有许多共同的朋友。甚至有一次我跟随一朋友参加过她的派对，只是人多混杂，我只远远见到女主人——当时她一身小礼服，赤裸的脖子只挂着一块翠绿的翡，和那些一身珠宝的女子区别开，神情佻亻达、眉目清丽，哪里像现在这样憔悴。
后来我做些半私人的派对，便请了她来参加，多少还是有点怜惜她的意思。想她一个知识女青年，是应该迅速从婚姻阴影里摆脱出来的。
第一次派对，她以我的女伴身份出现。我完全没想到，重新进入我视线，她还是那么靓丽，我对她的怜悯立即让位于对她的仰慕。她手上戴着自己设计的水晶手镯，手镯内镶嵌着一个水墨抽象大师的画；高跟鞋也是手工定做的，同样是用了水墨抽象的概念。她穿着一袭中式长衫来，飘飘然，古典婉约。
她的朋友，准确说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开始集体撮合我们。我36岁了，做公司，见过来来往往无数蜚短流长的爱情，本把这一切看得极淡。但也许36是个特别的年份，每个男人到这个年头都会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淡淡开始，淡淡爱了。她离婚，而后我们在一起。本来是飞翔于天空之上的故事，最后落实在了地上，这才是我想要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