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的小镇（组诗）(5)

这些硬的铁

带着他自身，一些胶皮一些破布
这些命中的软
其中一个修鞋匠患有小儿麻痹
他的腿曾经把国道南侧的土地
犁出了很深的一道裂痕
偶尔，他们会抬起头来
对着过路的人微笑
如果没有人经过
他们当中也有人会微笑
我认为那是笑对人生
大部分时间里
他们低着头，敲敲打打缝缝补补
那股认真劲，不亚于修复一架木耧
他们夏天不喊热，冬天不喊冷
我在一次修鞋时，终于发现了
那枚沉陷进他们宿命里的钉子
7、和小镇对话
有些道理，要放在年过半百才明白
这几年我忽然感觉自己真的
是众生中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飞一飞带不起风声尘土，动一动也苍天无关
不再尖酸刻薄地数落
小镇上没有大型超市，茶馆，酒吧，咖啡厅
不再嫌弃它“一个公园一只猴
一个警察看两头”的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