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深山里的夏天(6)

 
夜深了，我会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说着一些闲话，听着母亲轻微的鼾声，看着带过来的书，间歇，外面会传来很大声的音乐声或者是爆竹声，母亲会告诉我，那是邻居家为了防野猪祸害庄稼，而采取的无奈的举动。野猪现在经常成群出没，喜欢吃还没成熟的玉米包子还有红薯，打又打不得，赶又赶不走。即使有这么大的动静，要不了多久，我还是会就会枕着大自然里的各种声音安然入梦。

 
承欢在父母膝下的日子总是那么瞬息转逝。昨天特意和已经古稀的父亲提了一个请求 ，想步行到小镇上，想沿路再和家乡的山山水水多打几次招呼。想再走走自己当年的求学的路。父亲答应了，但是提醒我，现在的路已经不像当年，沿路到处是荆棘，要当心身体被拉倒。
 
和父亲一起走在通向镇上的路上，我很兴奋。因为这样步行的感觉，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过了。
 
最先经过的是村里的小学，熟悉而又陌生。也是我当年出发的地方。小学现在很漂亮，两层的楼房，宽敞的教室和气派的大门。想起了自己上学时候的简陋，没有窗户没有桌椅，黄土的地面总是灰尘满天，连老师吃的水都要到山后面去挑。柴火要靠我们从家里带。可是，那时候的心是单纯宁静的，教室里的学生是满满的，现在的学校呢，父亲说，这么大的学校，现在只有四五名学生了……学校好不好，跟校舍看来关系也不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