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没有目的地(2)

从舅舅那里领来了外婆家的钥匙，这间老屋弃置多年，外婆早已搬入那看似温馨，实则充实的小区里，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推开门，那一声咿呀是木门特有的旋律，回荡在耳边，在我听来，竟然是告别老屋多年以后听到的最高的音色，清丽、多姿。地是水泥地，墙是粉刷墙，柱是木制柱，一切都是那么生疏又熟悉。恍如是一个有多年乡愁的人看到这里时才干表白出来的愉快。两个字，清洁。

来到里屋，又看到了当年还害怕的木质楼梯，不高，踏上去会有滋滋滋的声音，像是随时都要散架一样，眼睛一转，似乎又看到小时候的我胆大妄为的上楼，在外婆慈祥的窃笑声中一鼓作气的大步踏上楼的傲娇样子，想到竟然嘴角上扬了一下。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级一级跨上去，恐怕会失事。到楼上，翻开房门，两张床的床帏天然的垂下来，没有了人的灵气，家具都显得好无力，但是走到床边，仍是会闪过一些零星的暖和的片段，像是所有的星芒覆盖着老屋，让他熠熠生辉，让老屋的记忆在光影中不断变幻着。
走出老屋，开始沿着村庄的路走。不断地有白叟们跟我打召唤，慈爱的面容，亲热的称说，简直每个老者都会对我微笑，瞧，那不是杨大妈家的小外孙女吗，都长那么大了。时间好像又倒回8年，那时的我还扎着两个小辫子，老是坐不住凳子，去外面鬼混，然后在外婆的街坊家里玩或者吃饭，那个时候，忘年交曾经是一件如许一般的经历，现在看来却不堪设想，长大以后，居然开端惧怕生人，不是腼腆，而是感到虚空。或者从前的我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甜甜的叫他们毕生爷爷或奶奶，而后拿过他们手上的零食，而我可能是他们的小天使，为经常孤独的他们带去了一丝快乐。现在的我用手捋了一下头发，忸怩的笑了一下便逃也似的快步走了，我害怕他们看穿我的转变。从小到大，潜意识里回避是保险的姿势。我畏惧我长大了当前，时间会改变一切，包含懦弱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