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鞋匠的人生(2)

但他们谁也不摇动的意思。
这种竞争几乎连续了一年。有一次，那个瘸子好几天没有来，另?个人想，他难道是生病了，他想探听一下，可又怕人家说他猫哭耗子假慈善，怎么这人不来他心里倒没着败落了，他想自己可真是贱，睡了几天好觉就觉得不自在。后来的一天，他正抬头修鞋，闻声对面摆杂货摊的老太太说：“你说那个瘸子多可怜，没想到脑溢血这么几天就死了，媳妇更够呛，丈夫尸骨未寒就跑了。”
他一下子呆住了，修鞋的手停了下来，那个顾客说：“你怎么停下来了?”’他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他逝世了，他怎么会死呢，那个顾客问他怎么了，他吸着鼻子说：“冻的。”
他再也不必早起了，又恢复了昔日的安闲，按说他应当愉快，挣的钱也比本来多了，可他突然感到本人从前特傻，他怎么会在三九天睡在外边，就为了挣多少个钱，钱真不是货色，想想从前，他真懊悔，究竟那人是瘸了啊!他怎么这么自私，当初完了；想看也看不见了，他竟然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竟然不晓得他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