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言:最靠近婚姻的时刻(4)
2022-03-11 来源:文库网
女人常问我最爱谁。她们真的很喜欢分高低,我则只能做到分类。“最喜欢吃的东西,最喜欢的颜色,看过最多次的电影,今晚最想去的餐馆?”这样的问题让我手足无措,场景像无罪者接受审讯,压力之下发明一个让自己能暂时混过去的答案,卸掉手铐,急于去睡一觉。
我记得她做菜很麻利。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总之是一个小时以内,总可以做好三道菜加一个汤,或者是两冷两热。她做菜的同时会把案板和刀碗都洗好,灶台也用湿巾擦干净,什么都很快。那种样子不是勤劳,更像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惯性,像项目制下的胜利者,自己对自己的锦标赛。她不喜欢我帮忙,说,指挥我比自己做还要麻烦,于是就总是她这边把菜端上桌子,那边已经同时在洗锅。有那么两三次,就是我们关系几近结束的时候,她出于某种原因休假在家,现在想来那也许是她为这段关系更慢结束,或者为了它能留下更多回忆而作的一种努力,但当时我并不明白,我以为她和我一样,是说不清来源的过分疲倦。
我想说的是,有那么两三次,她满意地笑着,把刚刚炒过菜的滚烫的锅端进厨房水槽,拧开水龙头,刺啦一响,锅内烟雾升起,又激发出菜油的味道。这时她通常已经关掉了抽油烟机,于是那股烟雾和香气久久不散,笼罩在水槽上方,盖住她的脸,我坐在桌前,菜已经放在我的面前,望着她的背影,而这股气氛与气味就好像她刚刚开始做第一道菜,正在用蒜片炝锅。我记得母亲曾经说刚刚炒完菜时,锅太热,不应当立刻洗。我不知道母亲说的是否是对的,也许我女友所做的是错误的,但那重要吗?习惯大于正确,就像喜好大于烟雾的污染,而一切都似幻似真,一切仿佛都在循环中,一切仿佛都没有关系并且无穷无尽,倦怠之中带着一种模模糊糊的安闲的希望,别做什么也别争取什么,也别在乎什么,一切仿佛都正在重新开始。
那是我最靠近婚姻
的时刻。
我记得她做菜很麻利。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总之是一个小时以内,总可以做好三道菜加一个汤,或者是两冷两热。她做菜的同时会把案板和刀碗都洗好,灶台也用湿巾擦干净,什么都很快。那种样子不是勤劳,更像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惯性,像项目制下的胜利者,自己对自己的锦标赛。她不喜欢我帮忙,说,指挥我比自己做还要麻烦,于是就总是她这边把菜端上桌子,那边已经同时在洗锅。有那么两三次,就是我们关系几近结束的时候,她出于某种原因休假在家,现在想来那也许是她为这段关系更慢结束,或者为了它能留下更多回忆而作的一种努力,但当时我并不明白,我以为她和我一样,是说不清来源的过分疲倦。
我想说的是,有那么两三次,她满意地笑着,把刚刚炒过菜的滚烫的锅端进厨房水槽,拧开水龙头,刺啦一响,锅内烟雾升起,又激发出菜油的味道。这时她通常已经关掉了抽油烟机,于是那股烟雾和香气久久不散,笼罩在水槽上方,盖住她的脸,我坐在桌前,菜已经放在我的面前,望着她的背影,而这股气氛与气味就好像她刚刚开始做第一道菜,正在用蒜片炝锅。我记得母亲曾经说刚刚炒完菜时,锅太热,不应当立刻洗。我不知道母亲说的是否是对的,也许我女友所做的是错误的,但那重要吗?习惯大于正确,就像喜好大于烟雾的污染,而一切都似幻似真,一切仿佛都在循环中,一切仿佛都没有关系并且无穷无尽,倦怠之中带着一种模模糊糊的安闲的希望,别做什么也别争取什么,也别在乎什么,一切仿佛都正在重新开始。
那是我最靠近婚姻
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