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柿，秋事

村子里的人家房前屋后多植柿子树。经过霜打，柿叶已落尽，光秃秃的虬曲枝干上吊满橘红色的小灯笼，有几只贪吃的麻雀在树顶盘旋，喳喳叫着，满喙红色。
早些时候摘的柿子心虽是黄的，但酸涩，需放上几天才好。老人说，柿子要挂在枝头经霜经雪，吃起来才是最甜的。
祖母爱吃柿子。她每次吃柿子都把柿梗留下来，到冬天哮喘发作时，在砂锅上用火焙干，碾成粉，用水泡了喝。她也善酿柿子醋。选自然成熟无损伤的柿子，清洗自然风干，放入黑色的大陶缸里，闷缸密闭，自然发酵，就成了酸味醇厚、略带果香的柿子醋。
我则喜欢“柿染”。就是将制柿饼时削下的柿子皮等边角料，煮成一锅浓郁的汁，滤去渣滓，用煮或浸的方式，将纯白棉布染出各色花样来。颜色有土黄、黄褐、深褐等，不觉明艳，略显陈旧，但恰是我偏爱的色调。
二
九月，是只谈秋事的季节。
秋收最是拖沓，不比收割小麦，几天就完事。掰玉米、割豆子、杀芝麻、刨红薯、摘花生、采棉花……这些都是费时间的力气活，忙上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