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泪变成冰(3)

圣诞节来了，世界白茫茫的像一张纸。枫伫立在窗前，拼命想嗅出曾经香水百合的味道。记忆毫不费力地拉着她翱翔，眺望那些远处次第亮起的灯光，回忆那些或许曾经不该有的印象，如今却已是隔岸的火，远山的风，让枫感觉不到寒冷或温暖。三个月的时间，已有了许多的改变，她不再是那个平静的如一泓清泉的女孩，她的心，自己早已管不住了，辉当时一句“慢点”的话，带给枫的竟是刻骨铭心的柔情，任由她的心在漫漫的冬季里肆意放纵。不知何时，辉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两人都不说话，让缄默之中的寂寞之鸟飞翔于梦境树林。或许，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那天夜里，房间里暖暖的，酸涩的相思，让整个场面朦胧而暧昧，让两个有血有肉的人感到了不真实的眩晕。沉默许久之后，辉终于打破了寂静，他一把拉过枫，将她搂在胸前。一刹那间，枫感到了那久违的温柔。在摇曳的烛光下，四目相对，辉对枫说：“你知道吗？我好想吻你，就这一次。”辉俯下头，在离枫的嘴唇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枫感觉到辉在发抖，而自己也一样，在微微地打着颤。最后，辉终于将嘴覆在了枫鲜艳欲滴的唇上。辉吻得很深，一改以前的温存。两颗心贴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枫的泪在那一瞬间流了下来。她知道，从现在起，她和辉的缘分就淡了，淡得就像房间里点的蜡烛的烛焰，烛泪如血，滴在心上，心也流了泪。很久以后，辉慢慢地站直了，扳过枫的头，轻轻地对她说：“对不起，我的小妹妹，原谅我……”枫的泪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挂在脸上，晶莹剔透。辉对枫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乖，别哭了，相爱的人并不一定要在一起。你，我，都有曾经的责任，我们没有错，他们更没有。只是你的泪在我心里已结成了冰，或许，我要用一生的时间才能将它融化……”于是，整个冬天，随着雪花飞舞的就是漫漫飞绕的冰屑，有枫的，也有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