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土炕(2)
2022-03-10 来源:文库网
自从孩子上幼儿园,学画、学舞蹈、学钢琴几乎占用了我所有的业余,一年回不了几次老家,即使来也是看看,履行公事似的给送费,呆不上一个小时就走,好几年没睡过的土炕了,也习惯来去匆匆的我。今天,我又要匆匆离去,孩子五点的钢琴课,从不说什么的忽然嘟哝着说:“做公家的人就是不自由,冬天什么时候闲了,睡睡热炕你的腿就不疼了。”这时心中忽然酸酸的,三十多岁了,还总是让惦记,她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孩子。走时,和我现在的年龄一样大,三十八岁,那时我也只有九岁,依稀记得,是修房子时,从屋顶掉下来摔成高位截瘫,所在的学校想尽一切办法,把送到省城医院治疗,但一年后还是离开了我们。我们兄妹四人失去了爱我们的,的学校失去了优秀的老师,失去了亲爱的丈夫,爷爷失去了孝顺的儿子。从此,的土炕上少了欢笑,少了打闹,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叹息和流不完的眼泪。用压不弯的脊梁扛起了这个负债累累,濒临灭亡的家,的土炕成了她唯一结实的“依靠”,唯一能够倾听哭诉的忠实的“听众”。总是在夜深人静时睡在土炕上抽泣,声音是那么压抑,生怕惊醒睡在身边的儿女,又是那么凄凉,那么撕心裂肺,似乎在向上天求助。每当还有几颗顽皮的星星眨眼时,又扛着农具上地了,她没命的侍侯着九亩责任田,总想让她的汗水洒在地里,变成金蛋蛋,让我们兄妹四人吃好快快长大。当漫天星斗时,拖着疲惫的身躯踏进家门,吃完饭,坐在炕上为我们纳鞋底,或者缝制衣服,而我们则一字摆开,爬在炕上学习,这时土炕上只有“媸拉媸拉”扯麻绳的声音和唰唰的写字声。就是我在城里上师范时,穿的也是在炕上纳的千层底,现在脚底仍然垫的是在炕上锈的花鞋垫。就这样送出了一个个孩子,送走了八十多岁的爷爷,她也就像一盏熬尽灯油的灯。六十多岁的已变成了颤巍巍的老太太,那双枯糙的的手抚摩女儿柔嫩的笑脸,孩子总喊:“姥姥的手扎脸。”此时我的心像针扎般灼疼,孩子啊,你可知道姥姥这双手有多伟大,这双手承载了多少的母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