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不要求偿还(2)
2022-03-10 来源:文库网
初次离开母亲,心里空落落的,我尤其不敢回头看母亲,因为我知道,母亲正站在她晒小麦、苞米的平房上,以手遮阳光,遥遥地看着我,身后荡起着一波一波的炊烟……多年来,母亲这独立平房的美丽而安详的剪影,恰似一幅温馨的风景画,岁岁年年,芬芳了我所有阴郁或明丽的日子。
我就这样穿着母亲缝的棉裤、揣着母亲的嘱托从小学走进中学,又从中学走进大学。穿行在整洁的校园路上,我从未因自己的乡土气息而感到自卑,因为当我的一篇篇被老师当作范文读时,同学们发现我文字里最美丽最感人的部分,恰是那甜甜的、酸酸的、让人轻松又让人沉重的乡土、乡情。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母亲仍是年年为我拆缝棉裤,只是,她的头发变得花白了,肩膀又瘦又窄,背也驼了,手脚已不似从前那样灵便了,每见她在昏黄的灯光下,戴着老花镜,咳嗽着,专注地为我缝棉裤的情景,我都忍不住落泪。
“你从小身子骨就弱,不穿棉裤就冻着了。”母亲常常边做针线边唠叨着。或许应验了母亲的这句话,随着我可爱的孩子的出生,我的体质也差到了极点,虚汗出了两个多月,恶心、呕吐,连枕子、被子都搬不动,翻身时要靠母亲帮忙。时值秋天,母亲顾不得忙山里,雨水冲走了她晒的花生、瓜干,她整夜地守护在我身旁,照料我,照料她的外孙。白天,母亲到处去求医问药,打听土方:用买来的酒糟为我上热敷,去山里摘松柴毛、拔山蕉和鸡蛋煮给我吃……见日渐消瘦脸色蜡黄的我,母亲和父亲站在炕边,说着同样一句话:“想吃什么,要什么,说呀。”说真的,自孩子出生后,我就一直卧床不起,人变得脆弱悲观起来,曾真的以为自己不行了。丈夫远在他乡读书,父亲有时要去山上看看,整日整夜陪伴我的是我白发苍苍的母亲。我由此知,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