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掌声

由于工作原因,我经常会去下辖的乡镇看一些演出,写些无关痛痒的报道。日子久了,得出一个结论,乡下的演出无掌声。通常,演员在舞台上已声嘶力竭地喊,来点掌声好吗?可能收获的仅是一阵笑声,演员倒也不觉无趣,照样卖力地唱着跳着。
我欣赏那些舞台上的演员,他们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也无名师指导,脖子却仰得高高的,异常地自信。我也理解那些没有掌声的农民,两个手掌击在一起,虽然简单,对也许一辈子都没鼓过掌的他们却需要勇气。
还记得那天的天气不错,演出在热热闹闹的劲舞中开场了。我站在舞台的一侧,喝着乡干部泡的本地茶,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在农村,每台演出都差不多,几个劲舞,几支歌曲,再加上主持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插科打诨,便是整场节目。
只是那天,似乎不大一样,演出快结束的时候,演员正在起劲地唱着,忽然两位工作人员抬上两个不锈钢制梯子,放在演员的两只手边。只见演员用手臂夹着梯子,两只脚却交错地上梯子,夹着梯子的手仍然拿着话筒在唱。
看来,这是边唱边演杂技,我不禁放下了茶杯,这时,工作人员又拿上一个花瓶,放在演员的额头上,演员就顶着花瓶,站在梯子上,忘情地唱着。表演很精彩,却仍然没有掌声,我不禁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