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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记忆(2)

2022-03-10 来源:文库网

芬芳记忆


 
“素歆我对不起你,我托累你了,你还年轻,再找个好人嫁了吧,不要再受苦了,无论如何要把丫头留在身边,这孩子任性单纯,千万不能放她走,那个小子我不放心,你不能让我死不瞑目!”
 
医生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这一次父亲已经昏迷了二天没醒过,母亲和家里的几个长辈们在病房外商量着后事,父亲上海的姊妹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坐在父亲的病床边,握着父亲的手,那只手早已不再是我曾经熟悉的温暖、有力的手,而是一只软弱、冰凉、毫无知觉的一个垂危病人的手。50岁,是一个男人年负力强的时光,可是尿毒症已经让父亲在病床上躺了五年多,让父亲从盛年的岗位上退下,缠绵于病塌,那种无奈那种悲凉,或许只有母亲才看得最清楚!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母亲陪着父亲几乎走遍了中国的各个角落,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绝不放弃。
 
在父亲得病的初期,都说偏方治百病,母亲带着父亲去过新疆,走过云南,到过最边远的农村,吃过无数农家土法泡制的汤药,做过针灸;眼看着中医无法医治最后开始西医的诊治。到过上海最大的医院,去找过北京最权威的专家,转了一大圈,凡是能想到的方法全都尝试过了,眼看着病情一步一步的恶化发展得不到控制,只好回到云阳,开始中草药保守治疗,我们能做的就是一家人陪在父亲身边,陪他走完最后的日子。从那天起家里就没有断过中药的味道,每天我和母亲轮流在家中小院的小火炉上为父亲煎制中药,希望这苦不堪言的中药真的能起到作用。一碗接着一碗,一付接着一付,我们也不知道煎制了多少付中药,只要是听说有效的偏方土方不论多贵多难寻找,母亲都竭尽全力的去配了来,每一付中药里都凝结了全家人的希望。这碗药于父亲而言虽苦心甜,于母亲而言则苦不堪言,于我而言则不谙余味,只是习惯了缭绕不散的缕缕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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