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钱的回报

我抱着女儿上街，看见一个苹果摊，刚要买，却见守摊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笑着站了起来，拿起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往衣襟上揩了揩，一下递到女儿手里，冲我：“拿点回家去吃吧，不值多少钱的。”
我有些惊奇，觉她这样说一定是认得我，抬头看她，只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让她拣了两斤，把女儿手里的那个拿过来想放进托盘里，她一把掰开我的手，用几分恼怒的口气说道：“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你忘了给我的女儿买过一只雪糕来着？”
我住了手，翻动着眼，想起来了：那是几个月前的一天，我在一个太阳伞下的冰柜跟前给女儿买了一根雪糕，刚要走，看见边上站着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小手指噙在嘴里，馋兮兮地看着我。我的心一动，就又买了一根，给了她，小女孩蹦跳着拿着跑开了。不多会儿，过来一个胖胖的女人，就是卖水果的这个女人了，一手牵着那个小女孩，数落着她，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元钱，硬往我的手里塞，我没有要她的，她谢过之后，满脸感激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