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本来就美丽

列车快到站了，一位中年女子从座位上站起，走到车厢洗漱处，对着镜子打扮起来。她先是洗了洗手，然后从镜子里仔细打量一下自己，抬起手来用手指来回抹了抹眼角，又擦了擦鼻孔边，再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抹了几下嘴角，这就算清理了疲倦的痕迹。随即从包里取出一个粉盒，打开来拿出擦粉的棉扑，在粉盒里打了两下粉，对着镜子轻轻地擦了几下额头和两颊，又用手掌往匀抹抹。将粉盒装回包的同时又顺手拿出一管口红，拔开帽拧出唇膏，很自然地在嘴唇上下涂了涂，随后嘴一抿，上下嘴唇慢慢磨一磨，嘴唇即刻就亮而润了。她又取出一只眉笔，画出两道细细的柳叶弯眉。最后用双手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角———虽然是工作服，但很是整齐———停当后，站直了对着镜子左右扭动了几下身子，来回打量了打量，自己确认差不多了这才走出洗漱处，站到车门口等着停车。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就坐在车厢靠近洗漱处的一头，她的举动正好让我看得一清二楚。看得出，她是刚下班正要回家的。这一套程序说起来复杂，其实从头到尾她只不过用了一两分钟。光看她这通打扮的过程也是很愉悦人的。妆扮整齐的她与妆扮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洁利落，洋溢着满脸的自信从容，下班后的疲倦一扫而光，倒像一个待命出发的战士，倍儿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