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需要一瓶柔顺剂(2)

男人知道女人不会回娘家去住的，于是他去了女人的单位，在大门外等女人出来后悄悄跟上去。女人在郊区租了房子，农家小院里的简易楼。女人开了门锁进屋，随手关了门。男人站在门外想了很久，终于上前敲开了房门。
男人以为女人会在看见自己时泪流满面，但女人没有。不过女人的表情也并不那么坚硬。男人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时，突然湿了眼睛。他以为女人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自己受了苦，饭没人烧，衣服没人洗，床没人暖。然而他看到女人租住的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脸盆、暖瓶外就是一张木板床，床板上只铺了一条床单，没有床垫，没有棉花胎。床单和被子是女人以前在寄宿学校里用过的。
男人和女人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男人挽起羊毛衫的袖子，露出了白衬衣的袖管，伸到女人面前说：“香味道没有了。怎么办？”
女人翻下男人的袖子轻声说：“我来洗。”
回家的路上女人去了一趟超市。
当女人把淡蓝色的柔顺剂倒进盆里时，空气中有了熟悉的香味道。男人从背后拥住女人，轻声在她耳畔说，对不起。他想，其实感情更需要一瓶柔顺剂。
女人轻轻地揉搓着男人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