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小记(2)

迷离的春寒渐渐有了淡去的眉目，而燥热的暑天呢，也还远远地在预备着登场，三月间的阳光总是不浓不淡，仿佛不是照射下来的，象薄薄的温润的纱，暖暖地盖在身上，熨帖得舒服。这样的春光里，不踏青已算是一种殄天物的罪过，不出门作日光浴的锻炼，则应该打板子叫一声腌臜宅男！
其实，是坐在运动场的一边看的时间多。我沐浴在艳阳底下，静静观察，暗暗体会着那些篮球场上奔跑的年轻人的热情和精力，他们简直不知疲倦，尽管汗珠子顺脸颊淌，浑身油光光的，仍然在吆喝，在跑动，在跳跃，在运球和投篮。仿佛不把这些过剩的精力发散出去，他们就会闷掉，枯萎掉。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段誉和令狐冲来了，这两个人就因为体内真气蓄积过多而受了重伤。我笑看着他们，现在也渐渐觉得力气在体内滋长乃至循环，指尖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跳动，仿佛就差打通经脉那一关了。而我终于没有动弹开椅子，因为我已经在回想我的青春的学生时代……

那时，固然还是少于运动，整个人瘦削而贫血，但是精力似乎还是比现在多的。每到周末，一寝室的室友有小半天的功夫相约着一起出操场打球。操场在教学楼前，每天都上演班级或者寝室的对抗赛。我球技和兴趣有限，多数时间是帮他们捡球，看衣服，甚至时常带一本书去，那是宁愿去看望孔夫子也不愿拜关二哥的意思了。然而，第二学期未完，我到底还是在球场上受了伤，得到的结果是不用再跟着去打球。鼻梁断了，咔嚓一声。别人的手肘和我的鼻子接触时，我清晰地听到了骨裂的声音。我仰面倒在地上，下意识地摸摸鼻子，还在，并且竟还没有流血。我漠然地爬起来，扶着歪歪的鼻骨，一句话也没说，示意他们继续他们的，踉跄着独自走了回去。后来除了觉得奇怪以外，断鼻子一直没有修复，期间也看过医生，却是找的一位按摩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