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伙伴

正义的伙伴

本文核心词：Fate/Zero 第二季
“正义的伙伴”，几乎每个故事里都有这样的角色。
他们拥有符合主流价值观的几乎所有的美德——善良、勇敢、智慧、忠诚，诸如此类。他们是弱者的朋友，是邪恶的死敌。他们最常做的事就是帮助可怜的民众，粉碎阴险的计划，打倒卑鄙的主谋，然后迎来所有人都能幸福快乐的结局。
确实，这是极为浪漫的故事。非黑即白有什么不好？大团圆又有什么不好？
曾看着这样的故事度日，却偶然遇到了《fae/zero》。
实在太令人惊叹了！这个不落俗套的故事没有非黑即白的评判，也没有大团圆的结局。寻常的浪漫主义被抛之脑后，精辟的现实主义则后来居上。
人绝不是非黑即白的。英雄王目空一切，以享受供奉为乐，以观察人类为趣；但他确实高瞻远瞩、雄才大略，是引导人民走向繁荣的英明贤者。迪尔姆德忠诚勇敢，奉行骑士精神；但他也曾因美色（诅咒）背叛过前任君主，现界之后的作为很大程度也是为了减轻心中愧疚。肯尼斯心高气傲，轻敌致残后，又因英雄传说怀疑部下；但他确实才华横溢、谋略过人（虽然略输一筹），也深爱着自己的未婚妻。韦伯学习刻苦，行动力过人；但他偷走导师道具，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证明自己也是事实。就连以杀人为乐的龙之介和蓝胡子，也有对神明和世界的合理信仰和亵渎。人绝不是非黑即白的，纯粹的恶并不存在，理想的正义也无法实现。
但总有人试图接近理想的正义，例如卫宫切嗣——现实主义的“正义的伙伴”。
（亚瑟也是，但两人理想的正义不同）

卫宫切嗣原本有快乐的童年，在一座小岛上，有一个美丽的心上人，梦想是成为能拯救所有人的“正义的伙伴”。但父亲的研究毁了一切。夏蕾为了帮助研究亲自试药，却没料到这是早已设好的陷阱。知道事实的切嗣没有勇气杀死他的心上人来阻止这场瘟疫，他逃走了。瘟疫扩散开后，魔术协会和教会闻讯赶来清理，整个村子陷入了火海。逃跑的切嗣被杀手娜塔莉亚救下，并从中得知了真相。在愤怒和梦想的驱使下，切嗣杀死了父亲，那个隐瞒了真相、无比关爱他的父亲。失去了家的切嗣被杀手收养，成了养子、学生和助手。他成了一名杀手，杀死目标，放弃少量相关人员，以拯救可能被伤害的多数人。
卫宫切嗣，他曾梦想成为拯救所有人的“正义的伙伴”，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意识到这个梦想有多么荒谬。所有人都能快乐幸福的结局，连浪漫主义的故事都做不到，那些大团圆也是建立在所谓邪恶的牺牲上的。退而求其次，他开始走上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的道路；而这条道路，这种理想的正义，无疑是对他的诅咒。
意外发生了。一次暗杀任务中，由于疏忽，瘟疫在飞机上爆发了，乘客和机组人员无一幸免。娜塔莉亚没有携带降落伞，无法脱离。她想尽办法和地面指挥联系，总算维持了飞行。必须带回暗杀目标的尸体，活着回去，这是杀手的第一想法。但成功之后呢？瘟疫会毁掉几个城市，几个国家？魔术协会和教会会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吗？就算会，也有成百上千的人丧生了吧。她想活下去，但也明白一旦成功就是灾难。她便寄希望于切嗣，让他来做出选择，做出能拯救更多人的选择，做出对于她和他都无比残酷的选择。
一切如她所料，切嗣炸毁了飞机。

看完这一集的时候，我立刻关上了电脑，躺倒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不断重复着一个能让我从痛苦和悲哀中分神的问题——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砸碎窗玻璃逃脱后，再炸毁飞机？虽然特制玻璃会很坚固，但魔术的威力应该足够了。然后呢，高空的寒冷和缺氧问题怎么办？就算能克服，从这种高度坠落在哪里都保不住命。用魔术？魔术有这么万能吗？等到低空再跳？可等到安全高度时，不稳定气流增大，飞机必须要一直处于精密操作下，否则时刻有坠机的风险，更不要提预判航向实行击毁了。而且气流的影响也会威胁到逃脱的娜塔莉亚。就算完美实现，传播瘟疫的蜜蜂生命力不知如何，倘若在坠机或是击毁的爆炸之前从破窗中逃出，灾难亦不可避免。成功迫降后实施封锁？怎么封锁？魔术协会和教会会来接这个烂摊子？为一个普通杀手，两个利益集团会这么大张旗鼓？就算会，不是这方面的精英能够做到滴水不漏吗？精英到场要耗时多久？又用什么理由封锁机场？其他正在登机和下机的乘客用什么理由驱逐？事后用什么掩盖事实？
最起码的一点，娜塔莉亚没开过飞机，她能安全迫降吗？
变数太多了。每一种方法都有可能让娜塔莉亚活下来，也都有可能引发无法挽回的灾难。娜塔莉亚的生还概率和灾难的发生概率成比例的增加，越是容易存活的方法，灾难也越容易发生。